“他供词中写到,裴工负责通过嫁祸梅执礼的方式干扰咱们的视线,而他则负责在梅绽霜被发现的那处宅子中将图卷转交给裴工并由后者伺机带出皇城,而靖王府上的侍女负责偷走图卷并嫁祸许正。”
“阁主,按您这么分析的话,的确有些诡异。”天狼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事成后侍女被萧瑟处灭口无可厚非,可是手握图卷的裴工不该死。”
“看来这个小蔡对付起来还真不是小菜一碟。”王诩笑了笑,“可惜这几天消息封锁,他并不清楚裴工已死的事情,不然这供词还能编的再像一些。”
“常生才回来过一趟,又把信息丰富了不少,那名侍女的弟弟沉迷赌博,原本都要被人抓住打死了,不知为何最近却一次性地还清了赌债,不过昨晚被人发现横死在街头。而裴工的死已经检查完毕,确定就是萧瑟处的独门手法,无人能够复制。”
“殿下,梅大人刚刚跟属下坦言,他曾在十日前于许正府上见过裴工,后者见到自己时似乎极为愧疚,匆匆离府,甚至可以用掩面而逃来形容。”桓温从外面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向王诩汇报道。
“恩将仇报,反手绑了人家的女儿,可不是该很愧疚么?”王诩冷笑道,“梅绽霜获救时,她身边那个女人现在开口没有?”
桓温虽然脸色苍白,但精气神极佳,双目炯炯有神。
“属下看她的反应不过是寻常妇人,仅仅吓唬一下就全说了,其称自己是裴工养的小妾,前几日裴工前来把这个小孩托付给她嘱托其好好照顾,不能怠慢;至于别的,看得出她完全不知情。”
“倒还算有点良心,没忘记梅执礼曾为他仗义执言。”王诩呵呵一笑。
“估计他先前不去拜会梅尚书,可能也是考虑到自己已经投效他国,不愿牵连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人吧。”桓温感慨道。
“这种人哪里有什么礼义廉耻,要我说,裴工就是狼心狗肺,死了活该。”天狼呲牙一笑。
“话不能这么说,再坚硬的心里也会有一处是柔软的。”桓温反驳道,“就依桓某为例,科举之时若无梅大人青眼有加,陛下与殿下怜惜我这点微末才华,恐怕我现在也还是一介布衣,也正因如此我永远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我认为,裴工没有伤害梅绽霜,恐怕也存在这方面的原因。”
说罢,桓温还朝着王诩躬了躬身,天狼在一旁挤眉弄眼,啧啧称奇。
王诩轻咳一声,天狼顿时站得笔直。
“桓温,你继续说。”
“好,属下已经派人仔细搜过藏匿梅家次女的那处院落,可惜没有发现失窃的图卷。”桓温说着说着,瞥见了桌案上小蔡的供词。
“说起来这名蔡姓官吏绝对不像他表面显露的那么简单,此人藏匿礼部许久却未引起丝毫怀疑,要不是为了替裴工销毁证据,估计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导致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