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位户部尚书。
“你,从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
“不,不是这样的...”许正慌忙摇头否认道,他的额头已经出汗了。
“想不到堂堂一位逍遥境中期的修士竟不惜隐姓埋名,以一个糟糠之妻的身份陪着你在这皇城内生活了三十余年...”
“好一对伉俪夫妇,真是能藏!若不是抓捕时顾东风亲自在场值守,说不定真能让她逃出生天!”王诩冷笑着缓缓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出全过程,那让孤来替你说。”
“从始至终你都仅仅是你妻子的替身,明面上以你为尊,实则行动却是以她为主,而你则是三面间谍,扮演着燕人、珠玉楼密谍以及萧瑟处密谍这三重身份,她却只有两层身份,燕人,萧瑟处密谍。”
“因此当靖王写完图卷之后,由于侍女从中传递,故而珠玉楼得到了消息,你也得知了消息,但是你却怕萧瑟处独木难支,所以才会借助珠玉楼之手,先行窃出图卷交给裴工准备事后再去取走,同时让礼部蔡姓官吏伺机抹除裴工留下的一切痕迹。”
“只可惜我们的反应速度比你预料的更快,所以你还没有来得及前去接应就被我们困在了皇城。”
“而那日孤率人登门时,你妻子不假思索地丢出行囊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通过暗语告诉你已经变成了一枚弃子!”
“萧瑟处的杀手不是由你派去刺杀裴工,而是你的妻子一手操办。她没有你这样的耐心,更信不过珠玉楼的人,却又偏偏清楚这份图卷的重要性。”
“因此,她想要把这份图卷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甚至自己人拿着都不行,偏偏要把这份图卷冒着风险再重新带回皇城才心安。”
一连串推导从王诩的口中斩钉截铁地说出,他这些推断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天机阁众多成员这几日来拼凑出的消息。
王诩坚信:当所有看似无关的线头却都隐隐指向同一个线团时,那这个线团一定是所有线头的来源。
其实当王诩推导出这个结论时自己被震惊到了,这世间真有如此蠢材,得手之后居然又让人带了回来。
然而他却不知,许正与他的妻子卧底多年,立功不多故无法返回。
间谍虽然卑鄙,但终究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他们也倦了,因此急需立下一件大功来证明自己的忠诚与潜力,借此提出调回大晋的请求。
也正因如此,他的妻子才会不惜铤而走险将这份象征着夫妻二人远大前途的图卷带回皇城。
“你是皇子每日吃穿不愁,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会懂得每日在刀尖上行走的感觉?”
许正嘶吼着,他的眼眶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