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只是目送着这位老人的身影离开。
这是一个很纯粹的医者。
这是一颗怜悯天下百姓的仁心。
皇图霸业与他无关,乱世之下,他只是一如先前那般默默行走在人间,救下一个又一个受苦难的世人。
离开药王谷启程返燕之际,王诩将生机泉水拿出了不少分装成瓶,放在了自己炼丹时常在的小亭内,标明这是给老药王的礼物。
一份来自燕国的礼物。
毕竟自己炼丹时用了药王谷内不少灵药,算上白也那小子拿走的灵药,其实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孙虑虽然对此只字没提,但是自己要是不给药王谷拿些补偿,心里过意不去。
王诩想了想,在落款处没有写苏烈的名字,而是大大方方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王诩。
启程,回家。
......
马车在骊国的官道上疾驰,上面象征丹师的繁复花纹令一行人省了不少口舌麻烦。
来时五人,离开时又多了四个人。
白也、朱裕还有魏国来的赵蚌挤在一辆马车上打着牌,嬉笑怒骂好不快活。
反观跟王诩同坐一辆车的李卢则闷闷不乐,不时唉声叹气,看着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想也是,一家老小被晋帝杀的连根都不剩,自己只能跟着原本的敌人远走他乡。
他的愁怨应如一罐浓墨,稠的化不开。
王诩看出来了,但没说话。
因为他相信时间才是抚育伤口的最佳良药,语言总是苍白的,只有自己想通才能释怀。
这一趟旅程其实很匆忙,也比较失败。
骊国最有名的骊云天也没来得及体验,此行所为的图卷得知了定位却拿不回来...
不知兄长如何了?
前面就是骊国的边境了。
“殿下,阁里急报。”
天狼策马狂奔,从道路一侧赶来,随后稳稳将信件送到王诩手上。
“太子无大碍,太子妃受惊,太子兽宠白皇重伤,天心宗宗主夜白衣重伤,金刚堂众长老轻伤,属下幸得阁主提醒,一场祸事及时避免。”
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王诩看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