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瞧你这点出息。”邵旦翔不管疤瘌眼如何解释,仍然骂骂咧咧,大撒其火。
一旁的瘦脸军师看不过眼了,劝道:“龙主,疤瘌眼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错了。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官兵吧。”
邵旦翔狞笑道:“集县这一带地形复杂,窟窿山又地势险峻,只有一条上山的路,易守难攻。我料官兵不会想到咱们这么快又回到了山上。”
邵旦翔看了看左右,得意洋洋地道:“实不相瞒,我在寺庙里埋了好几箱金银,足够咱们弟兄们一辈子吃喝不愁,咱们先在山上歇息半夜,待子时起了金银,明天寅时下山,一直向西,神不知鬼不觉,逃到西域去。到了那里,咱们找块好地盘,照样称王称霸,过逍遥日子。听说,西域的美人最是妖娆,到时候,弟兄们不要太过快活哟。”
疤瘌眼极不识相地埋怨道:“龙主,既然有这么多好处,你干嘛还攻打营县?咱们起事后,直接跑到西域去,不是更好吗?”
瘦脸军师狠狠地瞪了疤瘌眼一眼:“你懂个屁。你怎知龙主的雄韬伟略?攻打营县,还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银?如果在大宁成了事,那可比西域要强上千倍万倍。”
邵旦翔点头:“知我者,军师也。传令下去,今晚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起了金银,吃饱喝足,咱们赶紧下山。”
众喽啰散去,各忙各的。瘦脸军师凑到邵旦翔跟前,不解地问道:“龙主,俗话说,财不露白。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将埋了金银的事,告诉大家了。再多的金银,也不够大伙儿分呀。不是应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邵旦翔瞅了瞅瘦脸军师,没好气地说道:“我拿你当军师,可你这脑子怎么不开窍呢?到了这个时候,再不用些香饵,谁会对我忠心耿耿?”
……
大宁援军杀退匪寇,解了营县之围。官兵们敲着得胜鼓、唱着得胜歌进了城。姜珣见官兵并没有乘胜追击,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走到带兵的奉武将军李超面前,拱手道:“李将军,为何不一鼓作气,将匪寇们一举剿灭?”
李超曾经是裴羽老将军的部下,知道这位梁国皇子和裴老将军乃是忘年之交,是以待姜珣还是非常客气的。李超笑道:“殿下不必着急,这些毛贼草寇,不够官兵塞牙缝的,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姜珣犹豫了一下,也知道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干涉人家宁国的军务,但还是忍不住劝道:“营县地处宁国西北,距离西域很近,如果给了这些匪寇喘息的机会,他们再一口气逃到西域,便如蜥蜴爬进沙海,再难抓回了。”
沐芸也上前说道:“李将军,邵旦翔是在集县窟窿山起事的,我建议派出一队人马,首先荡平窟窿山,铲除邵旦翔的老窝。我是从山上逃出来的,知道那里的地形,可以给你们带路。”
李超想了想,道:“好,明天我便带兵前往窟窿山。”说罢,便和将士们喜滋滋地去吃得胜酒了。
姜珣无奈地看了看沐芸:“咱们是梁国人质,属于不折不扣的外人,说了人家也不听。”
沐芸站着没动:“都说穷寇莫追,但我觉得,必须一追到底。不然,以后会有大麻烦。”
沐芸紧跟着李超,走进了临时设置的宴客厅。姜珣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