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熹帝有意宽宥,下边的人自会看眼色行事。姜珂虽然被圈禁在府中,但一应用度并未减少,依然吃香喝辣,过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优渥日子。
所谓饱暖思淫欲。不过半月有余,姜珂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每日里胡思乱想,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沐芸。
虽然姜珂被禁足,但他府里的仆从依然可以自由外出,因为他们要采买物品,确保整座府邸正常运转。
姜珂有个心腹奴才,名叫陈明。陈明本是个泼皮,整日在梁京街头游荡,靠坑蒙拐骗为生。后来实在走投无路,经人介绍,进了品春楼,当了伙计。
见陈明为人机灵,鸨娘便将他调到了品春楼的京郊别苑。姜珂常去京郊别苑消遣,陈明投其所好,一来二去与姜珂混熟了,姜珂干脆将他要到身边,做了心腹小厮。陈明一步登天,自是死心塌地效命于姜珂。
姜珂最想知道的,便是沐芸有没有嫁给姜珣。时间一天天过去,姜珣并未迎娶沐芸,这让姜珂看到了希望。本来嘛,姜珣要做太子,怎会娶沐芸做太子妃?充其量让她做个小妾罢了。沐芸不如到我府邸来,我会效仿汉武帝金屋藏娇,岂不美哉。
善于揣摩主子心思的陈明,便着意在外面探听有关沐芸的消息,然后毫无保留地讲给姜珂。这下,正中姜珂的下怀。特别是被圈禁后,连沐芸新近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戴了何种样式的首饰,姜珂都要打听,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
开始,陈明还能将自己见到的真实情况,讲给姜珂听。但沐芸深居简出,他也只是靠蹲守,偶尔见到沐芸出府。没办法,姜珂问的紧了,他便开始胡编乱造。
岂料,如此一来,更加勾起了姜珂对沐芸的思念,每日里抓耳挠腮,寝食难安。憋来憋去,他倒是憋出一个坏主意。
姜珂将想出的主意说给陈明,把陈明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陈明让他暗中绑架,将沐芸弄进府中。
陈明天生没下巴,紧张兮兮地咽了口唾沫,那样子,活像一只被抻长脖子的乌龟。他颤声劝道:“殿下,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皇上没有追究你的过错,只是圈禁府中,说不定过些日子,皇上心一软,极有可能撤销圈禁。殿下只需安安稳稳地熬上一段时日,定会迎来峰回路转的局面。”
姜珂一双眼睛顿时立楞起来,呲哒陈明道:“怎么,怕了?不用怕,老四迟迟不娶沐芸,说明并未十分看重于她。他不喜欢,我喜欢。将沐芸弄进府中,待我生米煮成熟饭,老四也就彻底放弃了。我不过是喜欢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留点心,此事若是办成了,我重重赏你。”
陈明为难道:“可是,即便我将沐芸掠来,咱们府邸周边有人监视,如何进得来?那可是个大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