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用过晚膳。贴身侍女服侍乐安公主沐浴更衣,将其扶入寝房。虽然有惊无险,但毕竟还是受了惊吓,与沐芸说了会儿话,公主便早早睡下了。
看到娘亲安睡,沐芸从房中悄悄退出,去了浴房。卉儿一边帮沐芸拆散长发,一边嘀咕道:“姑娘,莫怪卉儿说你。今天的事,错在姑娘。公主说句不想被人打扰,你就真的谁都不知会一声?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我若去了,多一双眼睛,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沐芸躺在浴桶中,感受着温热带来的舒适,轻声道:“马车只能容纳两人,便没有让你同行。”
卉儿忽而喜滋滋地说道:“今天多亏殿下。姑娘,你不知道,当你要替换公主,一步步走向马车时,我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姑娘背对着殿下,你是没看到,殿下当时的表现太帅了,像战神一般,风驰电掣,一下子就将姑娘揽到了怀里。我当时都惊呆了!”
稍顿了顿,卉儿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人家差点被姜珂劫持,你还笑,有那么好笑吗?”沐芸嗔怪道。
“姑娘,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姜珂。堂堂一国皇子,像只死猪一样,被四殿下拽了下来。那几个士卒也有趣,给姜珂来了个四马攒蹄,真真是笑死人了。活该,谁让他劫持公主,谁让他胁迫姑娘。”卉儿笑罢,又极其解恨地说道。
浴毕,卉儿服侍沐芸穿上贴身小衣、绯色罩裙,将姑娘扶入寝房,小丫鬟端来精致茶点,放到桌案上,道:“姑娘,殿下特意叮嘱膳房师傅,做了香糖果子和鲍螺滴酥,还有绿沙雪羹,最是败火,姑娘用些吧。”
沐芸随口问道:“殿下歇息了吗?”
小丫鬟回道:“没有,殿下一个人,坐在书房饮酒呢。”
一个人?饮酒?沐芸知道,姜珣不喜饮酒,往常在宁京时,若是见他独自饮酒,八成是在喝闷酒。难道?
沐芸吩咐卉儿:“给我拿件披风来,我去看看殿下。”
借着灯光,透过金丝竹帘的缝隙,果然看见姜珣正在独自饮酒。
沐芸掀开竹帘,走进书房,柔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闷?”
姜珣示意沐芸坐下,拿起一只酒盏,斟上少许,递给沐芸:“来,你也喝点,压压惊。”
沐芸笑道:“我并未受惊,殿下多虑了。若不是担心公主殿下,今天这件事,比起我在营县经历的那些,只是小巫。”
姜珣眉峰微蹙,问道:“当时,你,真的要上姜珂马车?”
“不然呢。”沐芸道,“我总不能让他劫持公主殿下吧。”
“我知道,姜珂真正想要劫持的不是公主殿下,而是你。你要替换公主殿下,正中他的下怀。你想过没有,万一你被他劫持,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