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恩不是不怕,只是她向来习惯了隐藏脆弱。
此时全身心放松下来,那种后怕才涌上心头。
她很怕,真的很怕。
那几人好几个是半大小孩子,残忍起来毫无顾忌,比大人还要残忍。
她不能想象,若是这些人中有老手,她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了。
一想到黑斑男摸上她脸颊的触感,陆念恩淋着温热的水,使劲搓了搓,恨不得把脸颊搓破一层皮。
陆念恩洗好出来没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薄砚寒的声音传来:“念恩,是我,开下门。”
陆念恩一愣。
薄砚寒怎么还没有去公司?
今天这一耽误,现在都已经一点了,薄砚寒应该去公司才对,他这么忙。
陆念恩忙打开门,薄砚寒的目光落在陆念恩的脸上,看着陆念恩那双有些红的眼睛,薄砚寒微微一愣。
“哭了?”他问得十分直接。
陆念恩反应过来,脸颊倏然一红。
明明从薄砚寒出现救她,她一直表现得无懈可击,结果刚哭过她忘了,被薄砚寒撞个正着。
“没有,我没哭。”她立即反驳,她不要面子的吗?
薄砚寒没再跟她争辩,轻轻嗯了一声:“就当你没有哭吧。”
“什么叫当我没哭,我就是没哭。”陆念恩现在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薄砚寒似乎笑了:“我方便进来吗?”
陆念恩退开:“进来吧。”
反正她房间里又没有藏野男人,哦,就算藏了,薄砚寒也没有立场管,毕竟他们是假的。
薄砚寒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念恩,过来。”
薄砚寒的语言像是有魔力,他的气场太强大,发号施令时让人下意识想臣服。
陆念恩走过去坐下,薄砚寒拿出了药膏。
他的手有点湿,像是刚洗过手才过来的。
薄砚寒挤出一点药膏直接涂到指腹,然后替她涂抹。
脸色的红印还是很明显,薄砚寒眼里的寒气更甚。
陆念恩有几分不自在,但这个时候再推拒又显得矫情。
她何德何能让日理万机,不近女色的薄砚寒替她擦脸,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信。
陆念恩干脆心安理得地享受。
药膏带着些许凉意,他的指腹却微暖,暖与凉的交替,让陆念恩只觉得指印不但不疼,反倒有点痒意。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薄砚寒离她有点近。
她抬眸看他,他垂眸,温热的呼吸浅浅落下来,属于他的木质香将她包围。
陆念恩的目光落在薄砚寒的喉结处,她发现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好像连喉结都长在人的审美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