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孟瑾家的还挺关心孟瑾的。”
“那可不,她当家男人,她不关心谁关心?”
既然人出远门了不在家,小洼村来送礼的这波村民,只好提着没送出去的礼打道回府。
跟在人群后头看热闹的崔氏,此时赫然有种到嘴的鸭子又飞走了的肉痛感。
她方才就在羡慕里正,这么多人提着东西上门感谢,收礼怕是都收到手软了吧?
万万没想到,她那个傻大儿,本来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结果出远门了!
什么时候出门不好,偏偏挑在这时候,白白把本该到手的礼物拒之门外!
崔氏真不想承认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木讷得要死、直愣得不会说话的大儿子是她亲生的。
真不想承认!
至于里正说的去州府复诊伤腿,崔氏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县城治完腿回到村里,足足养了一百多天,还能没养好?滚刀肉儿媳妇就是瞎担心!再不就是嫌钱多想霍霍!
一想到县令赏赐的五十两都捏在儿媳妇手里,崔氏捂着胸口一阵肉疼,这个家当初真不该分!
徐茵此刻在南下州府的客船里。
前往州府的船客,大部分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少数是州府求学的读书人,几乎都是男子,独行女子一个都没有,像他们这样打着求医名号相携出行的夫妻也极少。
好在运气不错,登船的时候,还有靠窗座位可以挑,不必挤在一众男子中间。
有个身形矮小的生意人,本想窜到她前边抢窗边的座位,被她单手一提,给拎到了旁边,看得众船客眉眼直跳,再看她身边还有个魁梧壮硕的汉子,倒是没人再敢打她的主意。
徐茵坐里侧靠窗,外侧是护着她的小瑾同志,她得以安心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如一帧帧油画翩然掠过的自然风光。
心说多亏了小姑子的分家决定啊。
小姑子要是还在大洼村,自己都想给她加个鸡腿了。
毕竟要是没分家的话,哪有机会说来州府就来州府。
县城到州府,水路需要足头足脑走一天,中午也不靠岸。
到了饭点,船客们解开包袱,拿出馒头馍馍就着冷水当午饭;有的没带装水容器,只能干啃,啃太猛了噎得差点翻白眼。
唯独徐茵两口子,吃的是竹筒饭。
今年新打下来的大米,掺了点找村里劳动力大户换的糯米,和新鲜毛豆子以及切成丁的香菇、木耳、笋干和先前熏的野猪五花肉拌在一起,蒸的竹筒饭。
吃的时候,拆开封口的草绳,把竹筒当碗,拿筷子夹着吃就行。
竹筒饭冷了也同样好吃,渴了就喝一口早上出门前灌入竹筒的菊花茶。
一口什锦米饭一口茶,看得只能啃噎嗓子干粮的船客猛吞口水。
坐在崔孟瑾旁边做米面粮油生意的客商忍不住问:“小兄弟,你家今年收成看来不错!一亩有三石吧?”
不然能蒸干米饭当出门干粮?他眼尖,看到竹筒饭里还有一片熏肉,那色泽诱人得很,看着都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