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自身修为，与鬼王同归于尽。”
平淡的口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沉重。
谁能想到，半日之前，他们还意气风发地准备进鬼域与鬼王大干一场。
而现在，却只剩下这一条路。
“黎溯，你害怕了吗？放心，师兄和你埋在一起呢！”
莫少语罕见地安慰起了黎溯。
“那真是太好了！生前是师兄弟，死后我们一起葬在鬼域！小爷眼光就是好，师兄们都这么讲义气！”
闻言，裴翊轻轻哼了一声。
黎溯夸张地大喊，“但是我不要和大师兄葬在一起！”
“别闹了，你看大师兄理你吗？”
季子谦摇头，故作轻松道。
裴翊确实不太想理黎溯，傻小子整天咋咋呼呼，谁稀罕跟他埋在一起。
他动了动肩头。
鬼气已经侵蚀了他的半边身子。
裴翊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亏。
他眼风一扫，瞥见另一边的萧承川。
这里几乎都是九苍门的亲传，只有他一个千尊门的异类。
从仙魔大战那会儿裴翊就开始疑惑了。
这傲上天的少年怎么去哪都跟着他们。
不是叛出宗门了吧？
萧承川的灵剑散发出冰寒刺骨的霜花，将脚边许多骷髅头都冻在原地。
裴翊不得不承认，萧承川这小子有几分实力。
捕捉到裴翊那一丝欣赏的目光，萧承川冷冷望了过来。
嘴唇微动。
他说的是：手下败将。
裴翊：......
裴翊心头火起。
之前在四方秘境和萧承川那一战，两人并未分出胜负。
而如今同为剑修，裴翊还手握赤魂剑。
却被鬼王的骷髅头咬成这个不死不活的模样。
而他萧承川还有余力对抗鬼王。
这么对比下来，裴翊可不就是萧承川的手下败将吗？
裴翊气极反笑。
黎溯像是见了鬼，“完了完了完了，大师兄这回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裴翊平时笑起来或许带些玩味，如今这种笑则是让几个师弟警铃大作。
“鬼王还没打败，大师兄又来这一出。”
几个人默契地开始抱团。
季子谦还在为裴翊布阵，犹豫着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