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离新社会并不远,男女嫡庶之分别还是很大的。
别说家产了,就是家传的手艺,也是传男不传女的。
所以,苗奶娘说罗家烧炭的手艺是罗大婶娘家的,就很稀奇了。
果然,晓冬皱眉道:“罗大婶娘家的手艺,怎么叫闺女带到夫家了?”
苗奶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便道:“这是人家的家事,你这就别追问了。”
也是,晓冬也没追问旁人家事的习惯,便不问了。
苗奶娘喝了口茶,便对晓冬和喜妹道:“喜妹,你去将炭收拾下,晓冬也去帮忙。”
若是往常,晓冬铁定要撂挑子,可今儿她做了错事,还惦记着喜妹的手腕呢。
虽说已经用了药了,可她心里还是担心的。毕竟喜妹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那手腕细小细小的,她还真怕被自己捏出了毛病。
奶娘让去帮忙,她半分没推。
瞧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邵韵诗知道正题来了。
苗奶娘看了眼安坐如山的小姐,直接问道:“小姐,你给奶娘个实话,罗家二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呃?奶娘怎么这么问?她不是该问,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事?邵韵诗虽疑惑,可也没直白地问出来。
她虚咳了两声,淡定地回道:“嗯,奶娘觉得他怎么样?”
她这样,苗奶娘没觉得奇怪,反而欣慰地点头道:“小姐还愿意同奶娘说心里话,奶娘高兴。”说完,还拿秀帕抹了抹眼角,可见是真开心。
邵韵诗其实还是害羞的,毕竟面对长辈,这婚事到底是自己定的,也算是赶了回时髦。好在,她这样并不算出格。
到底,她还是要顾忌家中长辈们的态度,等他们都接受某人,才真正点头定下两人婚事的。
这也是他们俩私底下的默契。
看了眼苗奶娘,邵韵诗想了想,暗下决心,一切就先从奶娘这开始吧。
遂,她也不藏掖,直接道:“奶娘肯定是看出点什么了。丛柏和我打小的情谊,他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人如何,想来奶娘也清楚。”
邵韵诗的话,说的看似不清,实则明明白白。
苗奶娘也是个玲珑人,她自然是看罗家孩子好的,不然,也不会同罗家处的如此好。
知道小姐的心思,苗奶娘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到底,罗家邵家门第不对等呀。
她叹了口气,道:“罗家一家子都是极好的,丛柏就更是出息了。只是,他如今做的事有些危险。”
邵韵诗跟着一叹,“如今这乱世,做哪件事能安稳。”
话倒也是,苗奶娘瞄了眼邵韵诗,“小姐,你心里应了?要知道,罗二小子做的那些事,到底比平常的事还险些。”
苗奶娘可是比村里那些人有眼光,没觉得罗家二小子这些年在外头瞎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