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后怀孕的消息传得很快,洛阳的司马伦得到消息后,都忍不住派了自己的美人孙婉儿来看望表姐羊献容。
是的,这就是在羊献容大婚当日各种酸她的那个女子。当初,孙秀挑了她去给司马衷当皇后,结果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说什么也不肯做傻子皇后,后来又被孙秀送去给司马伦献舞,谋求做他的妾室。
司马伦见到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看到她的翩翩舞姿立刻动心,收入后院做了妾室。司马伦登基后,这些妻妾也是要有名分的。不过,孙婉儿只得了一个孙美人的位置,心里很是不甘,想着还是要多在司马伦眼前走动,勾引他多来自己的房中才好。
司马伦看到她春衫薄纱在自己眼前走过去的时候,想到这女子平日里就很是看不上羊献容,没少说过她的闲话。若是让她去看看羊献容,至少可以恶心一下羊献容这个年纪轻轻的太上皇后也是挺有趣的。
他勾勾小指,孙婉儿就像哈巴狗一样匍匐而来,令他满意至极。
孙婉儿倒是浓妆艳抹,满身金银首饰打扮了一番之后,坐着司马伦专门允许她坐的妃子的马车,盛装来了金镛城。
张衡远远就看到了马车以及司马伦的几十名武卫,心里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以为是司马伦悄悄来了。随即他又想到,这人正在大肆封赏,不会有功夫来这里的。
当初他说让自己来金镛城“看管”司马衷,也因为绝对地信任他,重用他,还许诺给了他一处宅子安顿家人。但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宅子没看到,自己倒像是被遗忘的人,许久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他还是尽心尽力地为司马伦汇报着金镛城里的各样消息,以及羊献容母亲已经住了下来,司马衷还在和嫔妃们玩翻木片,以及羊献容身怀有孕,一直在寝宫内不出门……琐碎细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六十余天,他写的那些密报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自己都觉得烦了。
美人的品阶是嫔妃中最低等,但孙婉儿愣是把妃子的气势装了出来。就连下马车的时候,都是需要司马伦的武卫躬下身子,让她踩在了后背上,然后慢慢趴在地上,两旁的婢女将她再慢慢托了下来……全套动作竟然行云流水,很是做作。
张衡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心疼了一下那名武卫。之后才开了金镛城的大门,带着一小队人马走了出去,很客气地问道:“来者何人?”
“怎么?连本……美人都不记得了?”孙婉儿想学着那些嫔妃说话的样子称呼自己为本宫,但一想到自己现在依然只是个美人品阶,在张衡这样能够和司马伦单独议事的武卫面前,还是要低调一些。
“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敢问贵人为何来到金镛城?可有皇上手令?”张衡继续客客气气,孙婉儿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只是气得牙齿痒痒的。但这事情还是要怪自己的品阶不够,若是做了皇后,这种小小的武卫怎么敢拦住自己呢?就像是她曾经看到羊献容出入宫门的时候没有任何阻拦,而她在北军府进出,以及明月楼上吃吃喝喝的时候,竟然都有很多人躬身相伴,她心中的恨就更加灼烧。
那皇后的位置应该是她的!
但她又不肯嫁给那个傻子。
事情相当矛盾,她嫉妒得想要发疯。
“皇上命我来探望太上皇后娘娘,听说她有孕在身,特别送些礼物过来。”孙婉儿压住了自己的心头火,但看张衡的眼神很是不屑,令张衡心里又想骂人了。毕竟,羊献容在爆出有孕在身之前,每每看到他都笑眯眯地说:“张统领今日辛苦了呀,吃些好的吧,一定要补养得壮壮的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