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燮却是没在意他,甚至都未回头看其一眼,只摇头对着祁京讥笑了一下。
祁京亦是明白了两人虽处吴党,恐怕不是一条心,转头看去,张凌依旧高声愤言着。
“若说在下与吴兄不想随诸生上书,又何必来此谏言惹得诸生不快?就是为诸生在考虑啊...方中德其父方以智虽不为两党中人,但其座师张同敝却是楚党中坚!还有毛延年之父毛登寿,亦是与张同敝甚为交好,诸生........”
“够了!你来此到底意欲为何?!”方中德大喊道。
“怎么?说到两位兄台的痛处了?”张凌讥笑道:“我来此就是为揭穿你们的歹意!你们就是楚党!还大义凛然的说什么不为两党中人?”
“张凌!你血口喷人!”站在桌上的毛延年终于忍不住,喝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昔年你进星岩书院,就是由马奸手下万思远操办!如今马奸与吴党勾结,你与吴燮过来,未必不是替在马奸阻挠吾等!”
张凌面色一紧,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转头道:“吴兄!你说句话啊!”
吴燮转过身,对酒楼内诸生拱手道:“诸位,在下不是与他一起来的,也跟他不熟。”
张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吴兄!我舌战群儒........”
吴燮道:“你别扯上我,你跟我是不是一路的,你心里有数,剩下的我不必多言。”
“好!妄我为你辩解........”
吴燮正色道:“我也并非不上书,只待局势明朗后,我必要打倒马奸,到时,望张兄好自为之。”
张凌面色已然难看到极致,恨恨低声道:“你我身后同气连枝,不帮也就罢了,点我出来有什么好处?”
吴燮已傲然挥袖转头,朗声道:“祸自奸臣误国来,门下书吏作鼠去——”
“你!”
张凌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几个跟着他的书生也紧随他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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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隔阂的闹剧并没有使酒楼里安静下来,见吴燮不应,张凌也摔门而去,方中德与毛延年冷笑了几声,接着与学子说起了话。
吴燮却是再度看向祁京,问道:“静水兄也认为我跟他是一路的吗?”
“吴兄也说了不是,那自然不是。”
吴燮接着道:“旁人我不在意,只怕静水兄误会...我父虽是吴党,但我只凭正气立身,不为吴党做事。”
祁京点头称是,没有多说什么。
吴燮又道:“我也不是不上书,只看如今时局,朝廷里两党相争,麾下翰林院与星岩书院派系里亦是争吵不休,盲目行事,恐受人利用。”
祁京心说此人还算谨慎,想了想,应道:“我也怕受人利用,因此才来听诸位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