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处境吗?”
杨思远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他也是商场上的前辈,方才的举动已经在江宁眼前失了态,说明江宁已经成功的激怒了他。江宁才是始作俑者,这个情况一开始就被他排除了,杨宇凡提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真正的在意,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在学问上的造诣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年纪轻轻的江宁不可能经历商场之上的一些东西,自然也就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局来。
可现在江宁平静的坐在他的面前,就像伸出了一张大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此刻他要想出对策,要知道江宁究竟要干什么才是。
“处境?大哥已经到了京城,户部的关系还是有的,宽限月余还是可以的,你当真以为你王家胜了吗?”杨思远咬了咬牙道。
江宁却不屑一顾:“首先,我和王若烟并不代表王家,我们两个小辈也代表不了王家,其次,你该不会以为只有杨家有人能够接触到户部吧……年前可是一有不少……更何况,于掌柜半个月前已经动身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只是去通知其他掌柜回来对账吧?”
半个月前,于掌柜前往镇南府,打的就是去通知镇南府掌柜回来参加八月十五的大会,当时本以为没什么,得到消息之后杨家也并未在意,因为出去的掌柜太多了,有通知的,有收拾烂摊子的,可江宁现在将于掌柜抬出来,他却忽然发现,并没有得到镇南府掌柜回来的消息,若是途径镇南府,转道京师,也不是不可能。
“好深的算计……江宁……即便如此,大不了我杨家赔钱便是,这一单生意照做,只是不用皇锦罢了,你江宁,又能奈我何?”杨思远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被户部责罚,他们不过是商贾世家,只要钱财能够抵消这次丝绸的买卖,再打点一二,户部未必会追究下来,户部侍郎上次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江宁却笑了笑:“奈我何?好一个奈我何……杨家,真的就以为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你江宁还能吃了我杨家不成?”杨思远说到这里,反倒是出了口气,心绪缓解了不少。
江宁并没有说话,反倒是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打开信封,将两张信纸缓缓的推到了杨思远的面前。
杨思远皱了皱眉,信?这他倒是没有想到过,犹豫之间,却没有伸手去接。
“放心吧,没有毒,我还不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江湖手段,信件是从北方来的,耐不耐的何,有时候不是自己说了就算了。”江宁语气平静道。
杨思远的右手猛地一颤,北方来的信?北方的掌柜还是……他没有再往下想,因为这事情极为隐秘,就算是杨家的核心人员都不知道,江宁,不可能知道……
犹豫片刻,杨思远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宁,不相信江宁真的手眼通天,旋即笑了笑,敲了敲桌面:“北方?我不认识什么北方的人,这封信,你还是收回去吧,今日你江宁所作所为,改日我杨思远定当加倍奉还。”
江宁却是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有些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也罢也罢,反正张继业已经伏诛,既然有人不识抬举,那也就没有必要给他抬举了。”
江宁说着,伸出手按住书信,缓缓的往回拉。
“啪……”杨思远的手重重的按在了书信上,眼神之中充满了错愕,很明是在犹豫,他不知道江宁为何说出张继业的名字,更不知道为何说张继业已经伏诛,这封信,是来自秦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