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天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将自己置身事外,言明了是要为金陵才子出口恶气。
江宁本不愿搭理这卢云天,当日之事,还记得清楚,现在在这里既当又立,着实让人看着不爽,现在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好像江宁是个罪人一样,可从头到尾,江宁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金陵地界,虽然要悠着点的好,但也不能让人踩在头上拉屎,一个卢云天,也敢跑过来吆五喝六?
不过金陵也好像真的喜欢用“第一”这个头衔,什么第一世家、第一公子、第一乐坊、第一才子,就连他的店,都取了个第一火锅店,这才是最为头疼的,江宁想着一定要把这店名给改了才行。
思绪被卢云天打断,却听卢云天道:“在下卢云天,字子由,泰安书院小学生,不才不才,金陵第一才子,小小店中不知何人大放厥词,可笑可笑。”
江宁思绪拉回,这上来就是要搞事情啊,出了一个对子来,却见众人低头沉思,回味这卢云天的率先发难,更有人搬来一张桌子,铺上纸笔,将此间一言一行尽数记录下来。
王若烟也被这喧闹吸引过来,缓步走到了江宁右侧的位置,江宁自然也看到了王若烟,细眉紧促,双手握住了裙摆,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不才名江宁,字紫川,东林书院一助理,不敢不敢,杭州才俊魁首,朗朗秦淮白雪堆岸忽闻犬吠,该打该打。”江宁张口就来,却是把众人都骂了一遍。
“你这……”
“嘘……”
有人怒不可遏,又有人急忙制止,卢云天牙关一咬,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若是发怒,则承认自己是狗,若是不言语,便只能任人辱骂了,这等亏他如何能吃了?反倒是王若烟双手缓缓松开,苦笑不得,白依依闪身到了江宁左侧,心中自是欢喜。
“好小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卢云天上前一步:“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上联极为工整,以月为引,一朝一暮见月,一年一岁也见月,最后一句道出光明所在,更有否极泰来之感。
“好……”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喝彩,比之上一个,简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对联虽然工整,但也并非是绝对,只是短时间内想要想出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