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敬独独的坐在了大厅之前,何世礼到了厅内,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虽然平常也有人看他这样,但傍着南宫家这棵大树,已然潇洒的过了三年的时光,早已经习以为常,二人心照不宣,对于南宫家的人,他也算得上是恪守礼数,不该管的绝对不多说一句话,也正是因为如此,南宫敬对于他的印象还算是可以,毕竟何世礼也是才子,才华虽比不上八大才子,但也算颇有建树,寻常也能拿得出手台面。
“岳父大人。”何世礼与南宫敬面前行礼,而后站在厅内,等着南宫敬发话,这位岳父大人是很少找他的,因为大家都很忙,所以南宫敬找他的时候,一般都是大事,上一次二人如这般,还是去年中秋的时候,要与南宫婉一同去拜会太守大人。
南宫敬抬眼看了看这位赘婿,固然是赘婿,但此事毕竟是南宫家与他有错,旋即指了指右手边桌子上的箱子。
何世礼走上前去,缓缓打开,却愣在原地:“岳父大人,您这是……”
“这三百两黄金,足够你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了,下面还有两房地契,都是在苏州,两进两出的大院,还有一处酒楼,生意不用你管,每月与你分五成利,应该是在一千两左右。”南宫敬起身,走到了门口:“车在门口,送你出城。”
如此大的手笔,换做是任何人,都是欣喜若狂的,要知道一个六品的县令每年的年奉也不过360两纹银,如今出手便是千两的分成,已然是大手笔了。
何世礼虽然是入赘南宫家,但是至少还是读书人,而在那金砖之下,还有一封合离的书信,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何世礼的头上。
金陵之乱已成定局,他原本以为金陵的读书人还会奋起反击,谁料到这将近二十日的时间之中,金陵文坛竟没有丝毫的动作,就连泰安书院,也鲜有动静,困在家中二十日,他心心念念之人,不知现在如何了,这顶绿帽子看来他是带定了。
文人的骨气与眼前的金砖让他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他很清楚南宫敬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也知道南宫婉外面早有相好,名叫周耀华,可现在一封合离书信,让他也难以接受。
过了一刻钟,何世礼看着门外走进来的家丁,却听到:“何公子,老爷说该出发了。”
何世礼腾的起身,冷哼一声,抱着箱子朝着门外走去:“你无情,也休怪我无意。”
何世礼出了门,坐着马车却没有出城,南宫家马车四周,有吕轻侯的侍卫,走到哪里,摩尼教都是不会去管的。
何世礼透过帘子,却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正要惊呼,却有找不到了,心中诧异之余,伸出头朝后找去,却再也找不到,不禁喃喃道:“妈的,见了鬼了?”
那道身影却跟在人群之中,跟在马车之后。
马车停在了城西胡同中一处四合院门口,距离大路还有两个路口,何世礼下了车,径直朝里走去,在门上轻扣了三声,两长一短,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女子探出头来,一把把何世礼拉了进去。
“云郎,你怎么才来?你若再不回来,奴家可是要死在这里了……”女子娇滴滴梨花带雨一般,一番云雨之后,躺在何世礼怀中用粉拳锤着他的胸口。
“我的小乖乖,这不是回来了吗?呵呵,这一次,我再也不回去了,咱们远走高飞……”
女子朝着桌子上的箱子扫了一眼,抽泣道:“可是真的?你就不怕你家的大小姐?那可是个吃人的母老虎。”
“砰……”房门却在此刻被人一脚跺开,一人身穿黄衣,朝着二人提刀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