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宁说出了硬伤二字,下一刻屋内的刘振宇与刘汉却是格外震惊,这些年虽然没有实战的检验,但也都会进行一些应急的操练,从操练的结果来看,这样的四合阵攻防却是最为平衡的,若是说有小瑕疵还行,说是硬伤,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刘振宇冷哼一声:“哼,江流儿?你未免也有些太过自大了吧,这阵法你认得不假,但说是有硬伤,我却不信,今日你若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对于你这种信口雌黄之辈,我刘振宇眼中自也揉不得沙子。”
江宁并没有着急,而是清了清嗓子:“此地临水,临水之地最大的忌讳便是在河谷之中扎营,刘家庄固若金汤,是建立在步兵或者是骑兵进攻的情况之下,我自进村走过九曲十八弯,刘家庄地势较低,四周虽然没有高山,但地势高出五丈绰绰有余,山东之地多河道,地下水也较为充裕,若是开凿河道,囤积河流之水,只需一场大雨,这九曲十八弯便是形同虚设,若是我要拿下刘家庄,便会以此法,绕是你防御再好,一招水淹七军,刘家庄便荡然无存。”
言道此处,刘振宇与刘汉却是面色微变,显得有些不自然。
还未等二人开口,却听得门口响起了掌声。
“啪啪啪……”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锦衣,跨进了大厅之内,跟在其身后的还有一名女子,年方二八,肤白貌美,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英气,虽然是寻常打扮,但也难掩其美貌。
“栾教头,三娘,你们怎么来了?”刘振宇看着二人,却是有些意外,毕竟是出糗的时候,扈三娘这时候出现,对他的形象还是有损的。
刘汉道:“江流儿说他懂些兵法,我便让人去请栾教头了,本想验证一二,看看对于我李家庄有何帮助,现在看来,不用验了,倒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这一顿讽刺,江宁急忙笑道:“班门弄斧罢了,只是想起了关公水淹七军,又看到了此处的地势,才口出狂言,见笑见笑了。”
栾廷玉却打断道:“公子此言差矣,若非腹中有乾坤,如何敢这般说辞?栾某初入村时,也隐隐有些担心,今日在门外听到公子之言,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那已公子之言,如何解决这一问题?”
栾廷玉是局外人,若是让刘振宇或者刘汉问出这样的问题,难免有逼迫其承认村子这一漏洞的嫌疑,而且只是一顿饭就让江宁说出破解之法,却是有些小气了,而他栾廷玉说出这句话,是站在切磋技艺的角度,无伤大雅,权当是不耻下问,更何况以他栾廷玉的身份如此与江宁说话,也是给足了江宁面子。
江宁是个明白人,呵呵一笑道:“此事倒也不难。”
“哦?愿闻其详。”栾廷玉拱手笑了笑。
却听江宁继续道:“在庄子上游挖四条暗渠,每条宽五至八丈,顺流而下,将其引到九曲十八弯之中,上游堵水,下游地下水及河道必定水位极低,以四条暗渠引到下游河道之中。”
“其二,在庄子的上游两侧用夯土堆成箭矢的形状,越往上越高,一方面可以当做第一道防线,拒马,迫使来犯之敌下马转成步兵,即便是迂回包抄,也要绕过这第一道防线,从下方防守,可提升针对性,胜算又可提升一成,而来水自这拒马堆冲向下游,则整个庄子则在拒马堆的保护之下,加之四条暗渠,即便是一丈高的洪水,也可将其解去,水攻之法便不攻自破。”
江宁说着,用手沾了杯中的水,在桌子上画了出来。
栾廷玉微微皱眉,如此方法,他却没有想到,他只是看出了这庄子的防守有漏洞,但人微言轻,又是寄人篱下,自不能说破,而且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