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给看看?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方士,上屋顶采雷被劈了。”
朱高炽正好要叫人来看,道士们反正也是懂岐黄之术的,就开了位置示意孙碧云上前。
“是,殿下!”
孙碧云领命往前察看的时候,朱高炽也一项项的安排了下去:
“去个人把文先生那边的大夫也请过来。谁跟奉子交好的也叫来,这都没动静了。万一还能醒来说几句,也能交代后事。总归是跟着我们出来的。”
“是,殿下。”
“瞻墉,你先进去告诉你娘你没事,其他人也一切都好。”
“是,爹!”
朱瞻墉刚刚转身进屋,还没来得及跟张欣说话。
外面的孙碧云就是一声大吼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哭嚎:
“师父!!!!师父啊————”
张欣被突如其来的喊声震得抖了一下。
“啥,谁是他师父?”
朱瞻墉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扶娘过去。”
张欣当即伸手。
朱瞻墉扶着张欣去到外面的时候,孙碧云的哭嚎还没有停止。
“师父,您醒醒啊!您怎么就这么没交没代的去了!”
“师父,你诳我!!!你诳了我几十年啊!师父!我那会啥都不知道,你就说让我看着香火,就跑了!我是话不敢多说一句,活不敢少干一点啊!”
满脸都是黑线的朱高炽看着躺在几张凳子拼出来的临时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奉子。
也很有想嚎一下的冲动。
能被孙碧云口称师父的,还能是谁,必须是张三丰啊!
好你个奉子,你他么的,明知道我们在找张三丰。
就藏在实验坊里不吱声,还跟着一路是什么意思?
奉子,疯子,丰子,好家伙,难怪说这人有无数个名字,原来就是一直骗人一直爽是么?
还有,他的最终希望还放在张三丰身上呢!
现在不就等于,他没希望了么?
“师父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您这个可怜的徒弟吧!”
“我苦不堪言啊!!!先帝把我叫到京师一顿问啊!!!我应诏了一次又一次啊!每回都担心有去无回啊!”
“当今征召您多次,我都说我不知道您去哪儿了,我是真不知道啊!师父,您太坑了!”
“当今又让我看着人给您盖房子!!!”
“那房子,那金碧辉煌,我这心里啊,虚得想死啊!您看,您不也是雷一劈就死么,哪里是什么得道高人?”
“师父啊,我时时刻刻都怕自己人头落地啊。”
“师父!师父!您醒醒啊——徒弟扛不住了!”
“不然你换个徒弟来吧!不能可着我一个人坑啊!”
“我都快九十了,我想活到一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