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笑脸也算是殷勤的一种。
黄嗣玖也受不了,因为那滋味不好受,你都犯了大错了,就等着挨一顿呢,这非但不打不骂,反而给你笑脸,这感觉能舒服了就是大神了,而黄嗣玖自认自己不是大神,连小神也不是。
岳吉德笃定地坐下,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啐出一片茶叶,这才说道:“我听说昨晚方局长赢海了。”
黄嗣玖不知道怎么接话,假如不知道内情,可以夸一通方局长赌技高超,问题自己是当事人,并掀了牌桌,为此惹得方局长雷霆大发,自己再说就得掂量着说了,说浅了自己给自己辩解,说深了自己挖坑埋自己,一个字:难。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闭嘴才是最佳的应对方法。
当然,这只是自己认为。岳吉德当然不这么认为,你黄嗣玖昨晚不是牛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掀了方局长的牌,现在闷缸了,不说也不能减轻你在方局长心中的罪过,甚至可以定性为抗拒长官的教诲。
“嗯。”黄嗣玖最终还是嗯了一声,局长问话不能不回应,挨了方局长的批,自己再装聋作哑,那就等于罪上加罪,这嗯也有意思,你当成同意也行,当成对你的回应也行,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我说你好歹也是科长,咋还这么沉不住气,我就不信一屋子的人你看不见方局长。”岳局长慢条斯理地说,好像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或者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
黄嗣玖的心一沉,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这一切的铺垫都是假的,最终还是回到自己惹方局长发火的事件上来,逃都逃不掉。
“我真的 没看见方局长。”黄嗣玖苦哈哈地说,这话并不假,你想,他光盯着那个刀疤脸,谁知道背对着大门的会是方局长,这方局长也坑人啊,咋就不能事先回头看一看,哪怕什么不说,只看一眼也行,问题他不看,那不是挖坑埋人么,难道当长官的都喜欢这招?阴人。就是阴人,不阴人怎么体现当官的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