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尔正忙着要去做给新生儿的洗礼，却被青年拦了下来：“约翰，有什么事吗。”
约翰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书：“待会你去教教皇冕下身边守着，我现在要去给其他大人送文书过去。”
莫拉尔跟教皇关系一般，但又是约翰所托，不得不应下：“啊，好，但我待会有人洗礼，就麻烦约翰你安排人去了。”
约翰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抱着文书，急急忙忙朝着外面走去，没有人注意到，他袖口处，那星星点点的血渍。
莫拉尔看向教皇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今天的教会里格外的安静，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不少，莫拉尔宽大的牧师袍的下摆拖在地上，都能听见布料和地毯的摩擦声。
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心口惴惴不安，莫拉尔走到了专属于教皇的屋子外，他站在门口，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愈发得快。
莫拉尔深吸一口气，抬手敲着门：“教皇冕下，我是莫拉尔·卡文迪许，约翰让我来见您。”
礼貌敲了一会，也说了一会话，可就是没见有回声，莫拉尔放下手，教皇难道不在吗。
那约翰叫自己是干什么。
莫拉尔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之上，并没有锁上，甚至于，门都没有关紧。
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莫拉尔小心地推开了门：“教皇冕下……？”
那种血腥味顺着门缝，毫无遮盖地渗透了出来，莫拉尔手随即一顿，然后猛得打开门。
教皇奥利尔·卡文迪许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他身旁流淌着大量的鲜血，那猩红刺目的血水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死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没有人进来，约翰干的吗，莫拉尔不用上前去看，就知道奥利尔死了。
毕竟人头和身躯是分开来的，怎么看都活不了，无头的尸体。
莫拉尔迅速做出了判断，刚要转身出去叫人的时候，脚却被绊住了。
他还以为是被卡住了，用力拔了几次，见挣脱不了，才低头看过去。
原来不是卡住了。
是一只苍白失血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腕，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那具无头尸体，教皇奥利尔的。
莫拉尔没见过这场面。
他抿紧嘴，心跳快得都要跃出胸口，蹲下身想要摆开这只理应死掉的手，莫拉尔拼命祈祷着屋外能有谁经过，救一救自己。
“莫拉尔，把门关上。”
奥利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莫拉尔僵住了，他不敢去看，这声音明显是从那颗头的方向传过来的。
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莫拉尔喘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看了过去。
那颗脸贴着地的头颅不知道何时转向了，骨碌碌地滚到了身体旁边，泛着浓厚血丝的眼珠转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快把门关上，莫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