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英明神武,心中早有定夺,下官哪敢献丑。”
“中正,你才学过人,无需妄自菲薄。”
两人你来我往说着没营养的官场套话,最后还是柏长清听不下去,“府君,下官以为应当由兴州主管刑讼的官员组成帘官公开阅卷。”
“柏大人高才,这般绝妙的法子下官可想不出来。”鲍奇羽一脸佩服,对着面带喜色的高陆远道:“想来府君大人心中也是这般定夺的吧。”
“就这么办,仵作考核文试试卷交由州府保存,明日由刑诉师爷、州府四名仵作以及除柏大人外的另三位考官共同阅卷。”说罢高陆远又想了想道:“至于那几个口舌轻薄的考生,先让他们在狱中住两日,等文试结果出来再治他们的罪。”
“府君英明。”
鲍奇羽与柏长清辞别高陆远,两人并肩离开知府衙门,临别之前柏长清突然停下脚步,“鲍大人,是在保刑昭昭?”
鲍奇羽轻摇折扇,笑容如常,“我保的是 ……公正。”
柏长清却不信,今日之事怎么看都是眼前这笑容无害的青年在推波助澜,他所求的便是公开阅卷,“你以为公开阅卷刑昭昭就能考上?”
心知自己的小算计已经被对方看破,鲍奇羽不再掩饰,“能不能考上是刑昭昭的本事,至少我要旁人不会欺她女子身份。”
柏长清觉得他们天真,泼下冷水道:“自有仵作以来,女子都是以副手身份验看女尸,从来没有女子成为仵作。”
鲍奇羽笑容不减,“大人您也说了,自有仵作以来,由此可见仵作也是从无到有,既是如此女子又为何不能成为仵作呢?”
“树大招风,她一个弱女子要如何应对世人偏见?”
“世人偏见从不是她所畏惧的东西。”鲍奇羽的语气里有藏不住的骄傲,“她才不会怕那些。”
“你 ……”话不投机,柏长清冷笑一声,“我也想看看世间第一位女仵作是不是就诞生于你鸣沙县。”
“下官亦想知道。”
第二日阅卷开始。
八位考官阅四十二份试卷,实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但是因着舞弊风波,他们八人万分郑重,四位州府仵作和三位考官审阅试卷,后由刑讼师爷进行复核,他们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分出优良中下,后又花了一个时辰将文试、实考成绩汇总,誊写出合格名单上报给高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