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出来,却见林俊正带着一群人回到荥阳旅馆门口,郑天巴老远便认出了林俊,不由得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伍军候,就是他,给我抓起来。”
那被称为伍军侯的人却不像郑天巴那般,看着林俊一行人,敏锐地感知道那种军中独有的味道,是以并没有冒冒失失地指挥众人上前拿人,而是独自上前截住了林俊,抱拳道,“荥阳守军军候伍琼见过几位,不知你们是哪一部曲之人?”
林俊心里着实是腻歪透了,雷横那边的情况不知如何,而眼前这个郑天巴却像是没完没了。眼下居然能请动荥阳城的守军,看起来这里面猫腻不浅啊。却又没什么心思去跟这个受命于人的军侯去计较什么,但也不想去理会这人,看了看身边的一名赤影队员,“去,给他看,亮明身份,此事与他无关,让他率部退下,严令他不可暴露吾之身份。”说完,解下佩于身上的中兴剑递给那名赤影。
赤影队员双手接剑,高举过头,捧于伍琼跟前,“请军侯观此物。”见来人双手捧剑过来,伍琼也不敢乱来,亦复双手接过,却见此剑剑鞘上镶着一枚夜明珠,雕有金龙戏珠图案,更显华贵。伍琼抽出宝剑方半截,赫然见剑身上刻着小篆,“中兴”二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再看了看林俊手中所持之金枪与背后所披紫色披风,“镇......”
“住口,将军不欲泄露身份,你敢道破,必杀之!”赤影队员一声冷喝,吓得伍琼赶紧住口,一把还剑入鞘,双手奉还,“吾这便率部离开,这便离开......”开玩笑,皇帝送镇北将军出征,又是解下自己所披披风又是恩赐中兴剑,此事早已在军中传开,传说中兴剑杀人不须要理由,也不会被定罪,自己可不想不清不楚地死在这里。
伍琼挥了挥手,“撤!”只留下在原地发愣的郑天巴。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平日没少花自己钱的伍军候今天走得如此仓促,连个招呼都不打。但自己此番回去请来伍琼已是存着十拿九稳的把握,是以身边连个家仆也不曾带过来,如今也只得独自面对了。
林俊挥了挥手,“抓起来。”便有赤影军把郑天巴给拖到林俊跟前。
“跪下!”赤影士兵怒喝,但郑天巴却好像颇为硬气的样子,愣是不跪,却不料身后被一双大脚踹在小腿弯曲之处,“啪”地一下跪了下去。
林俊却是没有任何想要折磨这人的意思,心里念着雷横那边,抬步便走,“带上他,跟上。”
“大人慢走,大人慢走,大人可得为小老儿作主啊。”身后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林俊回头看去,却见千岁堂中走出一名老郎中,正是方才为陈母诊治的那老者。
只见那老者浑身污垢,满脸血污,原本白色的胡须也变得血迹斑斑。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林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林俊赶忙上前搀扶起老者,关切地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是否受伤严重?”
老者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喃喃说道:“小老儿无妨,只是这位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那郑天巴心狠手辣,此番小老儿为大人带来之人诊治,被殴打成这般模样,唯恐大人一走,小老儿会受到更大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