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他们准备见家长的时候，梁茵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吴柯，我们刚刚还在聊爱婉家里的事情呢。”
吴柯闻言皱起眉头，下意识转头看向林爱婉。
林爱婉迎着吴柯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柯姨和梁小姐好像对我家里的情况挺感兴趣的。”
她的神色平淡，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冷漠，这让吴柯心里一紧，隐隐有些不安。
他当然知道林爱婉家里的情况，平日里除了她自己偶尔提起过，他从未主动询问过她。
吴柯的目光扫过梁茵，落在吴夫人的脸上，眼神冰冷，语气坚定，“好奇的话，可以来问我。”
吴夫人冷眼看着吴柯对林爱婉的维护，眼底浮上一抹黯然，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她的右手搭在桌面上，食指一下下轻轻敲击着。
嗒、嗒、嗒、……
林爱婉定定地看着，呼吸不自觉与她手指的节奏同频。
“好！”
与这个字一同落地的，还有最后一声“嗒”。
“那我问问你，对林小姐家里的情况全然了解吗？”
吴柯想了想，点点头，“对。”
“有什么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吴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从小到大他母亲的必问题和他的必答题。
他下意识摸向裤兜，掏出烟盒后才反应过来，便随手扔在桌面上。
“梁茵，你们三个先出去。”
吴柯眼神一扫，珍姨和阿香立刻明白过来，两人微微一鞠躬，就退了出去。
梁茵却是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还没有过这种吴柯要特意避开她说话的时刻，仿佛她就是一个外人。
她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呆坐着没有动弹。
吴夫人先开了口，“茵茵不用出去了，你就直说吧。”
吴柯皱起眉头，神色不悦，他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谈论林爱婉家里的事情。
“怎么？你的想法不能说？”吴夫人看着吴柯，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沉默在空气里弥漫着，最受折磨的人是林爱婉。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撕开了衣服，整个人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里，被人评头论足着。
她的手还被吴柯握在手心里，林爱婉用力一抽，没有抽出来，吴柯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她是怎么长大的？”吴柯低磁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莫名沉重，“这就是我的想法。”
他轻轻揉捏起林爱婉的手，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人照顾她吗？受人欺负了吗？过得还算是幸福吗？”
在安静密闭的空间里，吴柯的话语就这么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连带着他语气里的心疼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