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风云突变的关键时期,静观其变才是上上之策!
朱由校很想把崔文升与太医院院正陈玺两人,一起抓进诏狱后严加审问。
但奈何他还不是皇帝,而且锦衣卫与东厂目前都被东林党渗透得不成样子,只能让东林党内部先狗咬狗一阵子。
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以及东厂提督魏朝,可都是亲近东林党人的狗腿子,由他们审理崔文升,只怕结果比三法司会审好不到哪去。
刘一燝见自己建议虽然没有被采纳,但负责此事的人最终仍落到了同是东林的韩爌身上,心里的担忧也就至此失去。
“诸位卿家,可还有其它事?”
众人互望了一眼后,一齐回道:“回殿下,暂时没有!”
“没有就好,父皇病重,军国大事就全拜托诸位了!”
接下来几天,朱由校不是在王安的辅助下处理政务,就是到泰昌帝床前尽孝。
在昭仁殿内实在无聊的时候,就让人搬来桌椅,安静地查看过往的题本与奏本,夜深后再返回弘德殿休息。
八月二十九日,龙体每况愈下的泰昌帝,自知自己大限将至,便下旨召见英国公张维贤、首辅方从哲、阁臣刘一燝与韩爌、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礼部侍郎代尚书孙如游、兵部尚书黄嘉善、刑部尚书黄克缵、左副都御史张问达、左佥都御史范济世、河南道御史顾慥、兵科给事中杨涟等十三人。
“朕登基不足一月,眼见身子快不行了,特召诸位爱卿过来,有些事朕放心不下!”
众人见此,纷纷哭泣着跪下道:“臣等有罪!”
“好了,生老病死,乃是天命,就算朕身为天子,也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只是一个多月前刚送走父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轮到朕了,朕真不甘心呐......”
悲愤地感慨完,泰昌帝看向候立一旁的王安,“大伴,让皇太孙进来吧!”
待朱由校在床前跪下,泰昌帝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朕的皇儿纯孝,睿智天成,必将强于朕,还望诸位爱卿今后公忠体国,多为皇太孙分忧!”
朱由校连忙趴在地下大声哭求,“父皇,儿臣年幼,处理不了国事,父皇不要离开儿臣……”
泰昌帝无奈地低声安慰,“皇儿,父皇要去见你的曾祖母与祖母了,今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泰昌帝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安,“大伴,带皇太孙去弘德殿休息吧!”
王安叫来方正化等人,扶着朱由校走出了昭仁殿。
待朱由校走后,泰昌帝再次开口问道:“首辅,朕的万年吉壤可有安排?”
“回陛下,钦天监已前往天寿山寻找合适的穴位!”方从哲低声哽咽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