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本官待在辽东也有些日子了,若是没有禁军的参与,此次沈阳之战结果如何,还是未知之数。只是这禁军的训练与钱粮武器怎么突然间就与之前的军队完全不一样了,不知礼卿可知其中关窍?”熊廷弼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袁可立问道。
袁可立想了一会儿后,回道:“下官刚被起复回京不久,就被陛下派来了辽东,禁军的具体来龙去脉,虽然听伯雅讲了一些,但他也不是很清楚,倒是听监军王之心说了一些。
听他说,禁军最先是万历四十七年由徐阁老组建的西山武学衍变而来,之后在西山武学的基础上组建了太孙幼军,陛下御极后,将太孙幼军改为了禁军。
至于禁军钱粮,说是出自内帑,而不是户部,而且官兵的俸禄都不低。
而禁军所使用的器械与训练之法,听王之心说是来自泰西,之后由西山工坊与武学模仿升华!”
“这次回京,倒是要好好了解下禁军的来龙去脉,本官仔细回想本次沈阳之战,猜想未来的战事与军队将会与以前的方式完全不同,很可能会是在禁军这种模式下继续向前发展,不知礼卿是否也有同样的看法?”熊廷弼心直口快地直抒胸臆道。
袁可立点点头回道:“下官与部堂也有同样的看法,因身处战事一线,感受反而比部堂更加强烈。此外,陛下大力组建禁军,可能也是看到了旧式军队的没落,同时也认真比对了泰西人的火器与作战之法,只是不知向陛下引荐这些信息之人是否就是徐阁老!”
“从陛下刚御极,就将徐阁老提拔为内阁次辅可知,陛下非常倚重徐阁老,加上徐阁老一向与泰西人亲近,并且之前担任着陛下的讲官,这个引荐人很可能就是他了!”
熊廷弼在说到“倚重”两字时,语气着重强调了一下。
“想必大差不差了,以后部堂回京担任大司马,可要对辽东之事多多给予帮助!”袁可立笑着拱手说道。
“理应如此,辽东以后的安定可就全拜托礼卿了,本官在兵部能待多久可就全指望礼卿了!”熊廷弼拱手回道。
陛下调了那么多禁军来辽东,不就是格外关注辽东建奴叛乱之事,看来以后自己在兵部的重要事项,也将会继续围绕辽东军事开展。
熊廷弼与袁可立两人的仕途转折点皆因辽东战事而起,也将会继续影响他们今后的前程。
熊廷弼是个性格直爽,不太懂得职场圆滑的官员,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处处受到同僚的排挤,尤其是来自东林党的打压。
而袁可立向来以正直、清廉为名,两人在辽东相处的近一年时间里,倒是能很好地互相配合好工作,并没有发生督抚不和的事情。
不久之后熊廷弼回京担任兵部尚书,而袁可立升任辽东总督,两人之间依然会有大量事务往来,交流自然不少。
两人互相拍了一通马屁后,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辽东卫所整改与秋季攻势之事。
两人进行了具体分工,熊廷弼坐镇辽阳主导辽东布政司的组建与卫所及营兵整改之事,而袁可立则继续坐镇沈阳,负责即将到来的秋季攻势。
袁可立与熊廷弼商议完辽东之事后,就回到了位于辽阳的辽东巡抚衙门,准备在此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再赶回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