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讬想都没想地直接回道:“阿玛,自从明狗前天到了欢喜岭之后,就一直在那修筑防御工事,虽然有派遣哨探四处打探孤山子堡的情况,但却没有一次发动对孤山子堡的进攻!”
代善语气严厉地质问道:“那你为何没有趁明狗前锋立足未稳之际,发动突袭?”
面对代善的冷哼,硕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道:“阿玛,明狗的人数并不比孩儿少多少,而且他们不仅全都是火器兵,而且还随身带有可对抗骑兵的长矛,为了减少大金勇士的伤亡,孩儿不得不慎重!”
代善站起身说道:“随我去堡墙上查看明狗的工事!”
硕讬听代善要去堡墙上查看敌情,立马高声谏言道:“阿玛,明狗有一种可三四百步外破甲的新式火铳,容孩儿多准备一些盾牌随行!”
听到硕讬如此说,代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正想发作之际,却突然想到了岳讬的惨状,只好强忍住怒火道:“快去准备!”
“嗻,阿玛,您稍等片刻!”硕讬说完,连忙让人去准备盾牌。
看着眼前的场景,代善不由得生出一股无以明说的气愤与无奈,想他大贝勒代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而且还是曾经懦弱的绵羊明狗给他带来的,就更加让他不忿。
想想一年前,他代善与八旗勇士还能将明狗按在地上随意屠杀,这才过去一年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代善实在想不通。
造成这种局面的,全是明狗弄出了更为犀利的新式火器,射距超过了八旗的弓箭不说,射速也是比原先的什么鸟铳提升了一倍,现在更是弄出了射距更远的新火铳。
而造出这种新火器的,全是明朝狗皇帝朱由校找人弄出来的,还有他弄出来的什么禁军,不仅个个使用新火器,士气更是比原先的辽兵与边军强了不知多少倍。
不一会儿,硕讬的话打断了正在苦恼的代善:“阿玛,准备好了!”
代善收回心神,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代善前脚刚迈出房门,后脚的护卫一个个举起由两层生牛皮蒙制的盾牌,代善见此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朝西面的堡墙走去。
在众人的小心翼翼护卫下,代善等人终于登上了面对明军的西面堡墙,看着正在忙碌着修筑工事的明军,代善思考着各种奇袭的可能。
至于正面硬刚,已经在沈阳西城外领教过明军火器厉害的代善,他是不会再做出如此以卵击石的事情的。
之前还有汉人包衣可在前面推着楯车当炮灰,但经过去年冬天的大屠杀后,现在连耕地的包衣都严重短缺了,哪还有什么炮灰。
至于让麾下的两红旗旗兵去推楯车,他代善是万万不可能做出来的,旗兵可是他立身的根本,宝贵得很。
看完明军的工事,代善又看了看欢喜堡附近的地形地貌,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循,当看到欢喜岭北面的英额河时,代善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再继续看了会儿地形后,代善朝一旁的硕讬说道:“你看到欢喜领前的三条河流没有?”
“阿玛指的是英额河与它南北两侧的两条小河?”硕讬问道。
代善点点头道:“就是这三条,你让人在河流的上游扔一些腐烂的牛羊尸体,断掉他们的水源!”
“回阿玛,孩儿没记错的话,欢喜岭内还有一条小溪!”硕讬小声回道。
代善瞪了硕讬一眼道:“一万多人的大军,就那么一条小溪哪够使用,而且等他们发现的时候,说不定都已经发病了,快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