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苏澜芯是来送她最后一程的。
那碗苦涩的迷药被灌下去,她整个人滚烫似火,迷迷糊糊间,门外挤进来一群满身脏污的乞丐,蓬头垢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苏澜芯轻轻一笑,居高临下地施舍:“她是你们的了。”
说完,便在丽雯的搀扶下退出了肮脏的柴房。
不过,苏阑音最终没有被那些乞丐侮辱,当他们扒开她的衣服时,才看到身下生蛆的伤口,还有些溃烂流脓的褥疮。
再加上她没有腿,屎尿也无人伺候,糊得哪里都是。
别说是人,就算是牲口,只怕对她也没什么兴趣。
那些乞丐只是把她狠狠打了一顿,扔在地上踢来踢去。
最后,她和母亲一样,被冠上人尽可夫的骂名,在全村人的见证下,被装进了猪笼,沉入了河底。
……
往事不堪回首,苏阑音只觉得眼眶一热,脸上早已落下泪水。
陆婉君正低头看信,并未察觉。
她悄悄擦拭,而后笑着说道:“娘亲,五姐姐命真好,正愁着名声尽毁找不到亲事,这不就有现成的送上门来了?”
“还真是。”陆婉君眼底闪过嘲讽,“这么好的亲事,配她绰绰有余。”
说完她站起身:“我去给你爹送去。”
看着母亲欢快跑出去的背影,苏阑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不管是苏澜芯和柳如烟,还是那秀才和他母亲,都与她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辈子,她要将前世的痛苦,加倍奉还给他们每一个人!
……
苏永成看到那封信时气得直接撕成了碎片。
他怒吼道:“做梦!一个乡下的穷秀才,也妄想娶我的嫡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陆婉君看他这副嘴脸,不由觉得可笑。
难道他忘了,自己当年也是乡下的穷秀才呢。
甚至比这家人更穷,更寒酸!
要不是她瞎了眼,只怕苏永成现在只能在乡下种地,别说嫡女,有人肯嫁给他都要烧高香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面上还是要保持得体。
于是她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说道:“夫君这可怎么办?当初这门亲事可是公爹定下的,白纸黑字签了名字按了手印,要是闹大了被告上衙门,对夫君你的仕途,影响实在太大了。”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言而无信……每一条被参到皇上面前,他都会面临被革职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