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张秋月把钱塞回衣柜时,想到去年全家冷得瑟瑟发抖,全家三件棉服,轮流着穿,也轮流感冒发烧。
棉花,必须安排上!
但现在棉花价格昂贵,张秋月揉了揉眉心,头疼。
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
这句话果然没错。
好端端的生活,愣是能蹦出一大堆需要买的东西。
张秋月大力关上衣柜,把披散在背上的长发盘起来,这才打开屋门,“咋了?”
“大队长来我们家了,说是要给你安排清闲点的工作。”周老大嘿嘿直乐。
他老娘真厉害。
说要清闲工作真就拿到手了!
“那敢情好啊。”张秋月笑起来,又瞪了眼周老大:“大队长来我们家,多么光荣的事情,麻溜儿去给大队长泡上红糖水,老二,搬凳子给大队长,一个个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瞧着大队长腿脚不利索吗?”
黄大队长和张秋月认识二十年,第一次对他好声好气的,还喊老大老二伺候他,舒坦的直击天灵盖,笑容想遮都遮不住,乐颠颠的坐下来,“张秋月同志,你很不错啊。”
“嗐,领导安排的好。”
张秋月客气。
屋外来偷听的众人门瞧着牙酸。
她咋这样儿的。
势利眼!
马屁精!
黄大队长笑眯眯地喝着红糖水,“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清闲的工作吗,巧了,我媳妇同村的姐妹正好想要拼搏一番,决定把割猪草的位置让出来,往后你就能去割猪草了。”
“行,谢谢大队长。”张秋月笑得灿烂,“我听说咱们大队干部思想不断进步,天天都在积极进取,看书读报,今日瞧见大队长您老,果然如此。”
周老大和周老二都是直肠子,实在说看不下去了。
往日的老娘看到黄大队长:老逼登。
今日的老娘看到黄大队长:您老哎!
这差距也太大了。
黄大队长被夸的飘飘然,努力压抑者嘴角谦虚道,“还好还好。”
“我听说咱们大队有许多不要的报纸?”张秋月露出狐狸尾巴。
黄大队长也警觉,“你要报纸糊窗户吗?”
“没有,我也是崇拜您的思想,想要识字,不想被骂文盲。”张秋月笑说。
周大雪已经回公社了。
但听过周大雪骂张秋月的,都心中一凛,有些不舒服。
黄大队长上午也参与了张秋月被骂的战争中,乐的不行,现在听她要识字,差点笑出声。
真是不自量力!
“那识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不然哪需要给钱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