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老大单手抱着福宝出门。
福宝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爷爷了,呜咽几声,对着爷爷瘪瘪嘴,手招了招,要爷爷抱。
周老大不爽:“你啥意思,你亲爹抱你你还不满意是不是?”
福宝被骂,呜呜地哭起来。
可怜极了。
周智林对着她拍掌,福宝对着爷爷更委屈了。
周智林便将小孩抱入怀里。
舒服的抱姿,福宝也开心起来,表情立即从小雨转晴,明明还带着泪,却眼眸弯弯地笑起来。
周老大被气得够呛。
他都争取当好爹了,结果闺女不给机会。
这叫什么事儿!
张秋月瞧见这一幕,喊刘小荷记下:“就说我们家的男人好,从来不打女人,往后要是谁被男人打了,能找民兵队队长。”
她可真是心软,又给儿子送机会。
刘小荷眼睛蹭亮。
周老四对老娘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老娘为了大哥能当上民兵队队长,已经丧心病狂了。
连这个都能算。
“妈,你在农村,真是埋没了人才,我是认真的。”
张秋月点头:“我也觉得。”
对于夸赞,她来者不拒!
周老四被噎了一下,低头轻笑,勾勒出一个玩世不恭又温柔的笑,拿着蒲扇给她老娘扇风:“您辛苦了。”
“嗯,给我搬张凳子来,哦,对了,你今天中午洗碗。”
张秋月说。
周老四笑容收敛,苦哈哈去搬了凳子。
他从不知道,他在世界上最抵抗做的一件事是——洗碗。
需要从井里打水上来,还得拿着丝瓜瓤冲刷两遍,为啥要洗两遍他不知道,家里人说是要干净,但他家的碗又没有油水,压根没那个必要啊。
沉默了好久,他才闷声回:“我知道了。”
旋即他又问:“妈,咱们家什么时候买水缸啊?”
“水缸?”张秋月一拍大腿:“我给整忘了,但现在没有工业券啊。”
她真是忘了。
家里有两个木桶,经常捯饬着用,虽然麻烦了些,但习惯了,不像是手电筒,她净想着能赚钱了。
张秋月又侧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四啊。”
她这一声拖长音的叫唤,叫的周老四差点没给她跪下。
“妈,您说,咋了?”
“有工业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