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阴森,走廊也幽静,暗黄的灯光还没来得及切换成白日明亮模式。
此时此刻只有暗淡到随时都要消散的影子跟着我,跟着我踉踉跄跄跑到医院顶层的私人病房。
蹲守了一夜的身体随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在渐渐回温,冰凉的双脚也在跑动中慢慢恢复了知觉。
病房里有男人在咳,我心里挣扎着,一会进去的时候,要不要给霍聿珩倒一杯水?
呼吸思索间,双腿像是和自己的上半身割裂开,剧烈的酥麻感从脚底传来,竟然一动也动不了。
“咳咳。”
霍聿珩咳嗽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无奈地掀起拖地的裙摆,仿佛只有看着,才知道自己的双脚还在。
我慢慢跺在厚厚的地毯上,竟然不知道身体上钻心的疼痛和轻轻的咳嗽声,到底哪个更让我煎熬。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从病房里传出来,而后是开水被倒进杯子的声音。
好听的女声夹杂着疼惜,“你也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我提着裙摆的姿势定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不远处的房门,似乎像是为了避嫌似的,房门并不是关着的。
腿部渐渐缓和过来,取而代之的是心口绵密的窒息感,我慢慢直起腰杆。
是简思雨。
喝过水后的霍聿珩传出舒适的叹息,“我还不是为了烟烟。”
简思雨笑了,“但是你这伤得也太重了,再偏点扎到肾,你这辈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