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小腹无端泛起一丝疼痛。
“安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说哥哥怎么可能会不管我?”
曲云烟得意的声音好像恶魔,让我身体十分排斥十分不舒服,可偏偏霍家二老慈眉善目的在远处看着,我一时间动弹不得。
直到那阵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痛意过去,才抬手推开身上的曲云烟,笑着把花插到了霍振东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再没看她一眼。
像早就说好了似的,曲云烟和曲风摇相视一眼,结伴走了出去,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霍振东。
床头有轻微的坡度,他斜靠在上面缓缓抬手,想要取下氧气面罩和我说话,但动作慢吞,手臂僵硬,扒拉了两次都无果。
他寻求帮助的眼神落到我身上,这一刻我感觉我面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褪去。
王艺颖和我说过,当律师的,同理心真的不能很强。
否则你“十恶不赦”的辩护对象,你很可能想亲手捅死他!
但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在面对一个精神萎靡,身体连简单的行动都显得那么无助的老人时,我会这样冷漠。
我急忙帮他取下面罩,霍振东嘴里的声音不是许久不见的问候,而是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缓了好久,他的喉咙里才又发出声音,“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喽。”
犹记得小时候,霍振东身体真的不错的,他长得高大,板直,看霍聿珩的骨架就能知道他的父亲也差不了多少,哪怕人到中年也只是有些啤酒肚,并不算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