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怒斥他,心慈手软,难成大事。”
宣王妃很久以后,才知道宣王利用那次暴雨,赚了多少钱财。
但那日,宣王妃尚未想明白,马车却突然停下。
掀起了车帘,竟是被狗追的孩子,慌不择路的重撞。
“暴雨里,那孩子被狗追,是狗想要他手里的肉包子。楚越的秋雨,透骨的冷,孩子那身缝缝补补的秋衣极单薄,和狗撕咬起来,竟愣是打跑了那条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野狗。”
宣王妃拦住了那些想驱赶那孩子的王府侍卫,带着长渡下了马车,刚打赢了狗,抢到肉包子的孩子,从泥泞积水里抬起头,虽然小脸脏兮兮,却有双格外好看的眼睛。
“那孩子很小,瞧着不过七八岁,瘦得骨头都瞧得见。”宣王妃说,“我叫长渡伸手扶起那孩子,带那孩子回别院,我想教长渡当个好人。”
“我总想着,我多费心思,好好教。”
“自幼,我陪着他读四书五经,学先圣之道。我教他哪怕只是微薄之力,亦要为民请命。”
“我期盼着,长渡总不至于全被他父亲影响。”
“这么多年过去,眼前的结果告诉我,我错了。”
宣王妃笑得自嘲,又疲倦到了极点:“我为他取名,世间苦海长,唯自在方渡,长渡,长渡,最终却依然渡不了他。”
阿宝的脸色,却白如纸。
待宣王妃收回看向那小鸳鸟的视线,只见阿宝泪流满面。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阿宝一抬手,才知道她在哭。
喉咙堵得慌,眼眶酸涩得极厉害,却说不出话。
孟观镜说,他曾经逃跑过一次,被一位夫人所救,她还带他回了一座别院。
但数日之后,那座别院的男主人,将他送回了孟家岛。
她该如何告诉宣王妃?
很多年前,她顺手救的孩子,可能,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孟观镜如今又在哪里呢?
“……”阿宝强忍着哭意,红着眼眶,问:“那孩子,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