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这么原地沉默,各怀心思。
镜流从繁杂模糊的记忆潮海中脱身,摆脱复杂翻涌的情绪,压制这些东西,让自己清醒在这人世。
“就这些了,我们该作出告别了。”镜流平复呼吸,转身走了几步,“诸位,我们殊途同归。”
走至景元身侧的时候,镜流还是这般称呼,来表示身份的鸿沟,难以回到过去,“该走了,将军。”
“等等!镜流。”刃突然出声,走过来挡住了去路,“在你离开之前,你还欠我一份报酬。”
“在这里?”镜流深吸一口气,才尽量以寻常语气与他对话,“你确定……要在这里?在这个地方?”
纵使黑纱遮眼,但依旧感受到镜流身上的寒气愈发凌冽,目光灼人,“我试过,除了在你身上多添加伤口,我帮不了你更多。”
“以人间的剑,杀不死神使的血肉,「命运的奴隶」应该告诉过你。”镜流的语气有些不对劲,隐忍着疯感。
刃很是坚持,“他说过,但你依然欠我这一剑。”
在不远处偷偷摸摸,探出脑袋扒着墙边的尧月和渡阳,在悄悄吃瓜看戏……看到这场面要打起来,尧月真是无奈。
“……”镜流抿直唇线,气质冷冽,“想让我给予你暂时的解脱……不可能,这一剑就先欠着吧。”
“……”刃沉默不语,眼见镜流毫不犹豫地要走,他转换策略,忽地抬起猩红的眼眸,看向一处藏身之地。
察觉到刃的行动,镜流手中凝结出冰霜利刃,紧跟其后,横剑抵挡,把刃劈来的剑挡开。
尧月:“……”
尧月真的好无语啊,让她好好吃瓜看戏不行吗?非得把她也牵扯到一起,扔到这浑水里。
“大哥,咱们素不相识,你至于对我穷追不舍嘛!”尧月都想给刃拜一拜,求求他了,“穷观阵那次就罢了,你现在这是何苦呢!”
刃那猩红眼眸好似有赤金烛火摇曳跳动,他全然不顾镜流在旁边,抬起支离剑就指向尧月,他的语气里竟然含有期待,“你来送我一程。”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动手!”尧月想也不想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