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三还在洋洋得意的说。
可苏懿和吴树都听不下去了。
两个人表情微妙。
吴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人能坏到那种程度。
完全不把别人当人。
扁三喝多了之后,就开始呼呼大睡。
吴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问苏懿:“苏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懿之所以当土匪是被抓来的。
可他不是…
苏懿看出他想说点什么,于是问他:“你为什么当土匪?”
当土匪可不是什么好路子。
一般人不是天生恶人,就是被逼到了这条路上。
吴树就是。
他叹了口气,确实憋闷了许久,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了原因。
他来当土匪,也是没有办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坏到那种程度。
他家里穷,爹娘又老实,总被人欺负,地被邻居占了,父母去理论,被邻居打断了腿。
后来,邻居更是在他家门口修了一堵墙,堵的他们每次出行都得侧着身子过。
父母一直劝他不要冲动,不要惹事,可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
吴树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他很喜欢那个姑娘,可隔壁邻居知道了。
就故意造谣,说他找了个不检点的女人,说那个姑娘和谁谁谁有关系。
村里人就爱传闲话,也不管闲话的真假,于是矛头就全都指向了那个姑娘。
再然后…
吴树说:“小芹跳河了,被捞上来的时候人都泡白了。”
他低着头,神情落寞。
他还记得那个叫小芹的姑娘,脸有点圆,黑黑的,长的普通,但是笑起来特别好看。
苏懿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吴树说,他本想去找邻居拼命,可父母不许,他们就他一个儿子不想惹事。
于是吴树又忍了。
直到那年冬天,邻居每天的尿桶都倒在吴家门口,因此门口出来的路结了厚厚一层尿黄冰。
吴树他爹从那堵墙的缝隙中走出来被尿冰滑倒,直接摔死了,下葬的时候,那堵墙依旧挡着,导致吴家的棺材出不去,进不来…
邻居就看着他冷冷的笑。
他母亲先前就受了伤,如今更是气的一病不起。
吴树看着自家门口的墙,又看看邻居得意的嘴脸。
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他从屠户那偷了一把刀。
傍晚的时候,邻居家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吴家黑漆漆冷冰冰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