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谷瞧见他后,没再和秋棠说话,双手抱拳,“大人恕罪,属下来迟了。”
“你确实有罪,”秦执风的眉眼冷了几分,他说,“若不是你在方旬的院子里出了差错,我何至于大晚上躺在这么一个破败的院子里。”
万谷“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听着就疼。
他也不辩解,垂着头道:“确实是属下失职,请大人降罪!”
“降罪?”秦执风笑笑,“的确要降罪。”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万谷,“回去再收拾你。先起来,好好回禀在方旬那里探听到的事。”
万谷如释重负,“是!”
他现在身上受着伤,要真的在挨秦执风几下,可能大半条命就没了。
秋棠也跟着松了口气。
秦执风教训手下,她不好插手,要是真要罚,只能默默为万谷点根蜡了。
她对秦执风道:“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
关门时,秋棠又瞧了瞧农户夫妻那间房,见其还是一片黑暗,想来还睡着,便将门合上了。
转身回到房内,小小的房间里,一下多了三个人,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万谷开口前看了看秋棠,露出犹豫之色。
秦执风道:“直说便是,不必瞒着她。”
“是。”万谷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这才道,“属下被方旬那老东西追杀,并不是因为属下的身份暴露了。”
秋棠不解道:“那他怎么打着就拿水浮宫贼子的旗号来捉拿我们?”
她回想了下,当时那名归山派的弟子跟木清月说的话,确实是方旬下令捉拿水浮宫贼子的。
“二姑娘别急,事情是这样的。”万谷将前后的经过说明,“昨夜我本来在他窗外探听,发现掌门之死跟他有关……”
方旬十分不服他那位师兄继任了掌门之位,按实力未必比他差,他也是个狠人,就想趁着千元天青,这件事没有消散下去,解决掉他师兄。
他们师兄弟三人,被盛素禾杀了一个,再死一个,掌门之位非方旬莫属。
安排妥当后,方旬便在他那师兄日常饮用的汤药里下了毒,假借旧疾发作之名,毒杀了他。
万谷冲着乾元天经去,查看过后发现方旬屋中干干净净的,本没想久留,临走时听到了这么一件丑事,他只当笑话一听,也没放在心上。
哪知离开的时候被方旬发现,姓方的二话不说,便将“水浮宫贼人”这顶帽子扣到了他头上,招呼弟子过来取他性命,缠斗大半个晚上。
秋棠将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方旬约莫是怕万谷把他杀害掌门的事泄露出去,才会如此。”
没想到歪打正着,他们几个还真是水浮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