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走到第三间,伸手推开房门走进去,十分自然道:“我和法师你又不是头一回共处一室了,该干啥干啥,流程熟的很。你打坐念经,我睡觉,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还真是,先前条件有限,在船老大的船舱里两人就是这样过来的。
秋棠说到最后还十分通情达理道:“法师也别怕吵着我,只管诵经,想敲木鱼都可以。我听习惯了,睡得着的。”
秋棠说了一长串,俨然已经当他同意了。
明心也知道她这张嘴,什么话在她口中说出来黑的也能成白的。
他松开手里的佛珠,“今日不行。”
“?”秋棠正要问原因,他抬手挡在她面前,深黑色的眸子波澜不惊。
“施主说了要听话的。”
显然明心今日并不打算退让。
秋棠不明白,刚刚还给她带糕点,说话好声好气的,现在连房间都不愿意让她久留了。
想起昨天答应他的事,秋棠脚下步子顿住,暗想是踩到红线了,她气势弱起来。
“法师别生气,我没说不听话。”
秋棠贯会审时度势,见明心不同意,她拉住他的僧袍打起了感情牌。
“法师你先听我说完。”她老实道,“我只是不想回女客院落看见那个怪女人。”
“一张脸臭得要命。还有那一地血,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挺有正义感的, 又生性冲动,打起架来丝毫不含糊,法师放我回去,就不怕我惹祸?”
要是那个女人在臭这张脸,对她没好话,指不定真会出事。虽然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秋棠道:“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待在你眼皮子底下比较省心。”
除了隔壁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原因。
近两日旱魃偷偷让秋棠做梦,尽管她记不起梦境,但身体疲倦的很,精神也差些,得补觉。
思来想去,到明心房里睡觉最实在,也最踏实。
她的事不需要对明心有所隐瞒。
讲清楚前因后果,秋棠试着跟他商量道:“情况我都说明了,法师能通融一下吗?事出有因,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挤占你的房间。”
明心神情松动,他倒是不怕她惹事,相反,他更怕她出事。
于是启唇道:“既然事出有因,亦不是不可。”
秋棠听此,嘴角一弯。
她知道转机来了。
果然,接下来便听明心道:“施主不愿既回去,便先在贫僧房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