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陶闻言惊得向后退了数步,恐惧地看向王三又看向孟十月。
没想到刚刚才把心放进肚子里的他,短短几息的功夫,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将双手死死背在身后,冷汗从额角滴落,“刚刚左不过是开个玩笑,孟二小姐,你堂堂大家闺秀,不会做出如此毁灭人性之事吧!”
孟十月摆了摆手,道:“我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对吧王哥?”
王三脸色乍青乍白地看向这把匕首。
最终将目光转移到孟十月似笑非笑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哪还有胆怯与谨慎。
是啊,他早该想到。
寻常女子怎敢一个人携带家丁擅闯赌坊?寻常女子怎会从未赌过却只赢不输?寻常女子怎会面对那么多打手依然处事不惊?
又怎会这样清楚人性,把玩人心!
“好一招,请君入瓮!”王三咬牙道,“我是小瞧了你!”
此时白纸黑字不重要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人证。
如果他赖账,将孟十月身上的钱尽数留下,补上赌坊的亏空,赌坊的名声就臭了,那个人不会放过他。
但只要他动手,无论这个女子是死是活,依然会名声俱损,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他。
若是他狠一点,将在场的人全部灭口,赌坊名声保下来,却逃不过官府追责,那个人也不会为了保他而得罪官府。
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将万两白银奉上。
害赌坊痛失几万两雪花银,那个人更不会放过他!
最重要的是。
此女要是将骰子里的秘密公之于众。
那个人开在汴京城各地的赌坊一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到时的损失将无人能抗,他一定会将所有的怒火尽数发泄到他身上。
到时就不再是简单地杀他,还会祸及他全家!
好,好,好。
此女给他留的,条条是死路!
王三双目逐渐赤红,呼吸都因愤怒控制不住的加重,就因为他打了孟文钰,所以她要他死!
“王哥谬赞了,我区区小女子,能掀起什么波澜?”孟十月微笑道,“主要还是在于王哥的选择。”
只要那个骰盅不打开,那一场赌局就失效。
是孟十月给他的机会。
可他偏偏觉得孟十月必输无疑,选择放弃了这个机会!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三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可以看得出他恨得牙根发痒。
其他赌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