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三公主所在的宁阳殿。
外城发生的一切,正由宫女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三公主靳妙意。
坐在桌前的靳妙意笑的极为夸张:“你是说,她扮猪吃老虎,竟将赌坊的王三哄骗得自断一臂?哈哈哈哈……”
“是……”宫女躬着身子,恭敬道。
靳妙意好像笑出了眼泪,用手沾了沾眼角,道:“哎哟,不行不行,笑得本宫肚子疼。”
在她身后,两个宫女举着大型蒲扇轻轻地扇着。
凉亭内四面都挂着轻薄的白纱,是独属于宁阳殿的特色。只要风拂过,白纱都会迎风飞舞,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洒脱与自由。
在场的每一个宫女都面色严肃,没有一个因靳妙意大笑而附和笑的。
“嗯~本宫知道了。”靳妙意似乎笑够了,抿了口茶水,“都下去吧~”
“是!”
宫女躬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退离凉亭,就连后面扇扇子两人也乖乖离开。
唯留下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宫女。
“嬷嬷如何看。”靳妙意将茶碗放在桌上,开口问道。
“若如公主所言,此女卜卦有几分本事,殿下也有意庇护,或许并非敌人。”老宫女道。
靳妙意抬眸看了一眼老宫女,道:“嬷嬷替本宫再观察观察吧,毕竟是皇兄这么多年,唯一刻意去接近的女子。”
老宫女尊敬道:“是。”
靳妙意起身缓缓走到凉亭外,望着殿中盛开的鲜花,眸色忽暗忽明。
这些时日,在孟十月身边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确实有趣,但让皇兄避开众人出宫,私下“巧遇”她?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孟心蕊去寻宣王了。”靳妙意问道。
“是。”老宫女尊敬道,“但宣王并未接见,或许神庙一事让其对孟十月有所改观?想与前未婚妻划清界限?”
靳妙意缓缓摇了摇头,“你不了解本宫这位小皇叔啊,他做事从不会为儿女私情牵制。”
“神庙中的僧人他全部秘密扣押,怕是有大动静……”靳妙意眸色略沉。
沉思片刻,靳妙意侧过身子问道:“对了,父皇当真将那位孟大人打了十大板?”
“是。”老宫女道,“此人屡次弹劾翰林院侍读学士,无凭无据,朝堂之上被人道是马家退婚,导致孟大人公报私仇,陛下便赐了十大板,以示警告。”
靳妙意眉梢微挑,“区区六品还需要父皇亲自下旨?”
“确实有些奇怪。”老宫女眉心紧拧,六品文职官员在汴京城可不算大官,照理来说,陛下应当理都不会理,“不过这位翰林院侍读学士,是靖王麾下。”
靳妙意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哦?那说起来,是自己人啊……”
……
等官差离开后,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昏迷在角落的孟文钰。
孟母被吓得脸色发青,赶紧让家丁将其抬上马车。
孟十月一边安抚孟母,一边指挥家丁前往医馆。
等郎中给孟文钰处理打伤后,表示孟文钰只是疲劳过度,只要让其休息好,顺其自然地醒来就没事了,孟母才松了口气。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到孟府门口,已经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