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弘暦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痛不已。
以前他一直劝自己对青樱犯的错轻拿轻放,可那是在事情没有闹大的情况下。
如今青樱所犯之事已经闹出了人命,这个错还是犯在有皇子有身份的人身上。
并且事情的始末还当着永璜的面发生,自己若是还要袒护青樱。
不说永璜未来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阿玛,单说富察一族就不会轻易将此事放过。
而且看永璜今日对他的态度,明显也是对自己有了怨气。
今日之事他若是轻拿轻放,小叔,永璜,富察一族,通通都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说不定就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揉了揉跳痛的眉心,弘暦心中暗骂青樱,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繁莺院
永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寅时末了,他起身打量了一下所在寝殿的布置,恍惚了好半晌,才想起这是他年幼时居住的寝殿。
看着和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且十分干净的室内摆设,永璜的眼泪再次滑落。
他小小的身子蜷了起来,脑海里全是母亲曾经那病弱却慈爱的笑容。
直到此刻永璜才彻底意识到,从今日起,他再也没有母亲了。
永璜就这样哭了小半个时辰才冷静了下来,抬起头,他空洞的眼睛看向了窗外渐亮的天色,才猛地想起来璟姲如今还不知如何。
想到此处,永璜立马下床,他忍耐着昏涨的脑袋,连鞋都忘了穿就踉跄的向外走去。
走出房门,永璜目之所及的不是往日温馨的院落,而是一片洁白的灵堂。
正殿内,还断断续续传来压抑的哭声,因为相隔不远,永璜的鼻尖还能闻到若有若无香火的味道。
见到这个场景,永璜的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力气的跌靠在了门框上面,眼泪也再次夺眶而出。
不远处,他贴身的小厮小河子正端着药碗从小厨房的方向走来。
看到永璜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还光着脚丫站在门口,小河子吓得差点没将手上的端盘扔了出去。
还好他反应快,才只是将碗中的药撒了一点点出来,等他小心的手上的端盘稳住后,小河子才快步走向永璜。
将药碗放到门廊下的坐台上后,小河子赶紧扶住了虚弱的永璜。
“大阿哥,您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你这病还没好,若是再着凉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小河子就要扶着永璜向殿内走去,只是他却半分都没拽动永璜。
“我没事,璟姲现在如何了”
借着小河子的力量,永璜才堪堪将脚步站稳,他自己的气息还没喘匀,便抓紧了小河子的胳膊问道。
“这......”
小河子看了眼永璜的脸色,一时不知道二格格的消息该不该和自家阿哥说的是好。
“你不愿说,我便自己去看”
看到小河子面有难色,永璜也没有责怪于他,而是脚步更加坚定的向璟姲的房间走去。
“别别别,奴才说就是了,二格格虽然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但叶大夫已经被御亲王殿下留下来照顾二格格,刚刚奴才去给阿哥拿药的时候,听叶大夫说只要今儿能醒过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