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摇了摇头。
这停车的一瞬间,却被欧允梅看到了。
她看到欧允棠换了件嫩黄色的上衣,里面是洁白的衬衣。
头上戴着亮晶晶的发卡,还是两个。
手腕上戴着手表,表带是红色的小软皮。
她光鲜亮丽地坐在车里,戏谑地看着自己。
而自己呢,灰头土脸地站在大街上。
她身子残破,到现在底下还在疼。
这对比,不要太鲜明啊。
凭什么?
凭什么她过得比自己好。
欧允梅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但是她很快遮掩住眼里的恶毒,快步跑过来,带着哭腔:“姐姐,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姐姐,你去哪儿?你带我走吧。”
“欧铸打晕你的时候,我还拦着呢。”
“姐姐,我替你伺候了那两个男人,你还没感谢我,这手表,就给我吧。”
她按住欧允棠的手表,想扒拉下来。
欧允棠吃痛,厉声说道:“欧允梅,你都这样了,还想拿我的手表?”
莫悍山两根手指捏住欧允梅的手腕,使劲一掐。
欧允梅顿时松开手:“姐夫,疼,疼啊----”
她娇滴滴地看着莫悍山,甚至舔了舔嘴唇。
莫悍山恶心得要命,用力往后一推:“滚。”
欧允梅往后趔趄了几步,吉普车从欧允梅身边“唰”地一下过去,扬起来的尘土盖了她满头满脸。
等她睁开眼睛,吉普车已经没影了。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一节一节延伸开去,看不到头尾。
这种墨绿色的火车速度极慢,通常时速为40公里。
欧允棠默默算了一下,不禁吐了吐舌头。
从他们这里出发到西疆终点站,要开两天两夜。
车票少,乘客多,大家都还带着大包的行李。
乘警一挥动小红旗,乘客们都往车厢里面挤。
有些年轻力壮的年轻男子就从车窗往里面爬,一个人爬进去,另一个人就把年纪大的老人家从窗口递进去。
别管里面挤不挤,人先进去再说。
真是人声鼎沸。
欧允棠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热闹的景象,现在亲身体会到。
并不难受,反而挺好玩的。
莫悍山本来护着她往车里挤,低头的瞬间看到她粉红色的舌尖。
小小的。
嫩嫩的。
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软软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调皮?
莫悍山立刻闭了闭眼睛,只看前面:“到了车上就好了。我们的位子靠车窗。”
欧允棠兴奋得很。
这场景多稀罕呢。
她突然想到,这个年代小偷多。
于是她紧紧抓住小包,护住。
这里头放了不少钱,都是莫悍山给她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