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悍山掀了掀眼皮,八千里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一下。
“现在农场不忙,我给你几天假期,你在京城玩几天吧。”
他拉开抽屉,拿了一叠现金出来:“拿去花。”
八千里也不客气,收好现金就要走。
莫悍山:“现在还早,不到探视时间。等早上你嫂子做了早饭,你过去送饭。然后就在那里照顾她。”
八千里又坐下,一口气把整杯水都喝光。
明显很焦躁。
往日的冷静和持重都不见了。
似乎变了一个人。
……
走廊上有了动静,有阿姨推着餐车来回送饭。丁丛笑一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
她后背疼得要命,有些地方结痂,很痒,想抓也抓不到。
偏偏也不能蹭,医生说蹭掉了就会留疤。
哪个姑娘不爱美?
她只好强忍着痒,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怒骂那些人贩子。
门开了。
她闭着眼:“允棠,我痒,快来帮我抓。”
来人脚步很轻,慢慢走过来。
丁丛笑扭着身子:“允棠,我后背结痂了,很痒,赶紧替我挠挠。”
来人不吭声。
他呼吸有些重,身上那股特别的荷尔蒙的味道传过来。
丁丛笑睁开眼,愣了。
八千里抿了抿唇,放下保温盒:“我帮你?”
丁丛笑愣了半秒,身上也不痒痒了:“你、你怎么来了?”
八千里嗓音有些暗哑:“……过来给嫂子送样品。”
两个人愣了一会儿,八千里就开始从保温盒里拿早点:“嫂子给你熬了粥,茶叶蛋,小肉包,交代你都要吃光。”
丁丛笑老早就饿了:“我先去洗个手。”
她要下床。
八千里拦住她,从床下拿了洗脸盆和毛巾:“你不能走路,我去端水过来。”
没多久他端了半盆水进来,就那么弯着腰,端着水,让丁丛笑洗手。
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就跟男人伺候自己老婆一样自然。
丁丛笑哪里好意思?
她的脸都红透了。
八千里放下水盆,拧了湿毛巾递给丁丛笑:“擦擦吧。”
昨天欧允棠在这里的时候,给丁丛笑仔细擦了脸和手,现在还比较干净。
所以,她手背上那些伤痕就很明显。
一条条的鞭痕,发黑,发暗。
就跟干涸的河道一样,四处皲裂。
八千里心头一紧,扭脸不看那手背,却看到丁丛笑的脖子。
脖子上也是伤痕。
不过,那些伤痕浅了一些,但是很密。
一条一条的,紧挨着。
如同漫天遍野的草,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