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给小宝蒸蛋羹呢。
莫凊德说:“悍山,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东西?不敬公婆,还是农大的研修生呢。我看你还是离婚算了,早离早好。”
莫悍山的脸色很难看。
偏偏又怕吓到小宝。
小宝很委屈。她搂着莫悍山的脖子,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爸爸,小宝饿呢。”
又问:“爸爸,什么叫离婚?”
奶唧唧的,可怜死了。
莫悍山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欧允棠端着一小碗蛋羹过来,把小宝抱过去:“小宝,我们去卧室吃蛋羹好不好。还有你黄奶奶做的奶香小馒头,行不行啊?”
小宝瘪了瘪嘴巴,很委屈地点头:“嗯呐。”
莫悍山看着娘俩关上房门,他也不说话,开始收拾餐厅。
擦地板,喷洒地面。
董倩华和莫凊德就在沙发上坐着:“看,这沙发多好,坐着不软不硬。悍山,你这套沙发哪儿买的,回头也给我们买一套。不行,得买两套,我们卧室也得放一套。”
莫凊德就翘着二郎腿:“要不我们也不要回省城了。反正我也快退休了,不如就在京城买套房,给儿子带娃算了。”
董倩华一愣,带娃,她可不想带孩子。
“他们不是有阿姨嘛。”
莫悍山说:“吃饭吧,都凉了。”
董倩华和莫凊德上了饭桌,又嫌弃欧允棠不在桌边伺候:“你媳妇呢,让她过来,菜都凉了,让她去热热。”
莫悍山端了盘子进了厨房。
莫凊德问:“悍山,家里有没有好酒,咱们爷俩喝两杯。”
莫悍山闭了闭眼睛,心里头一股压抑不住的难过。
这难过已经存在了很多年,现在如同堰塞湖,马上就要决堤了。
他得有多傻,到现在还对这两口子有所期盼。
期盼啥呢?
期盼那从来都没有过的亲情吗?
自己媳妇儿和孩子都没吃上饭,那边就惦记着喝酒。
人家没有任何亲情的黄老师,对小宝都如珠如宝,对自己和媳妇儿也很好。
如果媳妇儿下班晚了,黄老师总是留饭,还把小宝给喂得舒舒服服的。
莫悍山拿了瓶二锅头,这是北京特产,放在餐桌上:“我不喝酒,家里只有这个。”
董倩华撇嘴:“你家这么有钱,怎么连瓶像样的酒都没有。还有欧允棠,知道我们在家,也不买几瓶好酒带回来?怎么做人家儿媳妇的。悍山,也就是我和你爸爸宽宏大量,这要是搁在别人家,非得扇她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