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晋安离开大半个月都没回来,她还为徐晋安担心了许久。
“他只不想给我们添麻烦。”黎乐山说道。
“让你买的酒买了吗?”
“买了。”
“怎么这么少?”掂量了一下酒壶,黎乐山问道。
“打翻了,爹你给的银钱就只够买这么多了!”说完,黎冬莲扮了个鬼脸,随后迅速跑进了铁匠铺,生怕被黎乐山责怪。
“臭丫头,你能跑哪去?打翻的酒钱算在你的零花钱上面!”黎乐山骂道。
“丫头,我现在出门,晚一些回来!”黎乐山又对着铁匠铺里院大喊了一声。
摇了摇头,黎乐山拎着酒壶走出了铁匠铺,走出铁匠铺,他直接出了关,来到一片山头。
山头之上有许多土堆,每一个土堆面前都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名字。
看着这些土堆,黎乐山眼中闪过缅怀,黎乐山拎着酒坐了下来,坐在这群土堆面前,随后打开酒壶,往地上倒酒。
“今日的酒依旧是山海,不过量少了些,是你们侄女不小心打翻了,也不要怪她,将就喝着些吧,就当尝尝味。”
最后还剩下一些酒,黎乐山便坐着,慢慢地喝着,嘴里说着话,仿佛在与这些土堆聊天。
“最近山海关有些不太平了,大魏大举进攻,倪子晋出关作战,也不知道那老小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不过好在今天我们山海关打了一场胜仗。”
“四千打两万,居然还赢了,说出来你们敢信?就是可惜了,我当时居然没上战场,否则定要取上百颗魏兵的头颅回来下酒!”
“就知道是你小子。”忽然一道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雷守城自山坡下走上去。
“雷将军!”回头看到这道身影,黎乐山微愣。
“我就说他们的木牌是谁换的,原来是你小子。”雷守城走到黎乐山面前,看着眼前土堆面前崭新,名字清晰的木牌。
“这么久了,还没有释怀吗?”雷守城又问。
黎乐山没有回答。
“明日我便领兵出关了。”雷守城看了黎乐山一眼,又道。
闻言,黎乐山身体一震。
“我已经很老了,出去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但是自来到山海关,我便没想过活着离开这里,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老死,比起如此,我更想战死在沙场。”雷守城说道。
此话让黎乐山喉咙之中劝说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
“酒还有吗?”雷守城问道。
黎乐山举起酒壶,雷守城没有喝,而是接过倒在地面上。
“冬莲那丫头的母亲战死,你不能再抛下那丫头了,若是山海关真的守不住了,你就带着冬莲离开,以你的实力,护住她不是难事。”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我即便没有战死也快老死了,这些东西对我没有什么用处。”雷守城拿出一个钱袋交给了黎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