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刚停下,薄凌河便邀她一同,“一起吧,也给缪爽买点纸笔,明天就要跟先生读书了不是。”
芝兰笑他打趣自己,继续同他往集市的方向走。
薄凌河买了好几种糕,缪爽拿在手里边走边吃,另几样装好提在手里。
三人进了一家杂货铺,薄凌河听了芝兰的意见选了两管笔,还买了些纸,一方墨,正等店家包装时,芝兰瞧着一旁放在货架上的缠花,因极为精致她便多看了两眼。
“姐姐戴这个肯定好看,而且还是一朵兰花呢。”
缪爽说着便垫脚拿了下来,芝兰赶紧给放回去,摆着手说:“姐姐不喜欢这些。”
薄凌河复又拿了缠花,抱起缪爽,说:“你亲手给先生戴上吧,算你的拜师礼。”
那朵淡青色的缠花簪子被薄凌河买了下来,戴在了芝兰的头上。
“很衬你”,他退后一步,好好地端详戴了簪子的芝兰夸赞道。
自约定读书的那日起,芝兰和缪爽便日日都在朔水河边见面。
芝兰是越来越喜欢缪爽,她家离河边不近,每天她都要早早起来,偷着跑到河边来,竟一日都不落,很是让芝兰感动。
“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薄凌河来了多久,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听她们读书。
“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明日起,学生不用早起偷偷跑过来,老师也不用在这露天教书了。”
芝兰不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城中开了女学?”
薄凌河笑着摇头,“我去说服了姨妈,从今天开始我出学费请姑娘做先生,每日上门教妹妹读书,缪家会亲自派马车来接。”
“母亲同意我读书了!”
缪爽高兴的蹦来蹦去。
“学费就不用了,我闲来无事,她喜欢读书,我愿意教给她。”
芝兰又怕驳了薄凌河面子不好看,有点害羞的说:“不如每月你买几次糕送我来吃就好。”
薄凌河看着她头上那朵自己送的缠花簪子,目光略深点了下头,“好,我一定记得。”
……
“先生,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啊?”
缪爽在纸上写——浮艳媚蕊多,芝兰愿常佩。
芝兰乍一看这两句觉得不是哪个名家写的,便说:“芝兰意寓高洁,君子常佩以示自己本性如芝兰,不从俗流。”
“哦,我明白了”,缪爽点了点头,“那我哥哥写这句诗一定是表明自己想做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