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想着,我要是大房,被一个庶出的二房生的孩子这般压好几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秦砚再次点头。
陆辛夷继续道:“说一句险恶的话,他的死,对崔家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但对崔家大房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因此我就判断,大房跟二房肯定不对付,哪怕崔家二房有人在开封府为官。”
“你知道了。”秦砚说。
“猜的,”陆辛夷道:“对方口口声声说我穿男装的样子跟他像,那天我去找你,穿的是男装,当时就有个大人看着我有些发愣,活见鬼的那种。”
“第二天那个云嬷嬷就跑来莫名其妙跟我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我又不傻。”
秦砚轻笑了一声,嗯了一声道:“他叫崔胜,是崔家二房的支柱,七年前高中后外放,把一个下等县带成了中等县,考评不错,一年前来到开封府,是从五品判官,只比我低一级。”
陆辛夷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敌人越强大,说明我越倒霉。”
秦砚有些看不得她这般没精打采的样子,想了想道:“你不会倒霉的。”
陆辛夷掀了下眼皮,看到秦砚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心,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但也不想让秦大人担心,她坐直了道:“那肯定的,实在不行我就厚着脸皮去找敬王去。”
这段时间秦砚也通过一些渠道打听了一下十六年前的事。
十六年前,先皇继位之时也是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的。
就算有史书记载,也不会记载的太详细,上面也提到了崔允,但只有一句,就是护驾而亡,只给他追封了一个太傅头衔,对崔家其他人并没有封赏。
但秦砚隐约也知道一点,崔允的死,可能真的跟敬王有关。
但他也只敢打听,并不敢去查什么。
所以秦砚点点头:“有事找敬王,他肯定会帮你的。”
陆辛夷压低声音,把脑袋凑过去:“所以敬王跟我爹关系很好?”
秦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重复:“他肯定会帮你的。”
陆辛夷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把脖子伸了过去,继续用气音道:“不瞒你说,自从端午节他忽然把我叫过去,忽然对我亲近,我真的好怕。”
她摸着自己的脸:“我娘可是花魁,我爹又那么优秀,我可是他们俩的孩子,所以貌美如花又气自华,被敬王叫去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想把我纳回去扩充他的后院。”
陆辛夷坐直:“不瞒你说,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所以哪怕他后来亲自来樊楼又给了我一幅字画替我镇宅,我也不敢跟他走太近。”
秦砚失笑:“现在不怕了?”
“不怕了。”陆辛夷一边说一边摇头,神情十分笃定:“他要是敢把故人之女纳到后院,不用我说一个字,我爹地下有知肯定要上来找他好好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