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家大院。
“你说啥?娃娃亲??”沈清元站在自家院门看着面前的谢知屿,有些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被那些肥料熏入脑子,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幻听。
恍惚间突然记起来,上辈子她师父为了防止她一个人在山下上学的时候会早恋,所以谎称她有一个娃娃亲的未婚夫,她当时怎么回来着?
哦,对,她当时给了她师父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每天有那闲工夫都得去挣钱,根本没心思想这想那的。
后来她师父直呼她这徒弟大不敬,为此她还破了财。
所以她还真有个对象?她师父都能跨时空算卦了?还是巧合?
“那个……要不先进去说?”谢知屿站在院门外轻声提醒,手里还提着一大包的东西。
原本昨天就该上门的,可来到大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难得今天休息,他在知青点跟别人一起住不方便,空间里许多东西还得过一下明路,便跟着几个新来的知青又去了一趟公社。
回来后顺便在大队里遛达了两圈,凭实力了解到老沈家的一些情况,没想到自己这未婚妻还挺可怜。
想着沈家就一个姑娘,他冒然上门也不合适,所以选在了晚上下工后。
沈清元愣愣地点了点头,让开一点位置,把人请进了堂屋里。目前大队还没有通电,堂屋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大队里许多人家为了省点灯油钱早早就歇下。
“这是沈爷爷写给我爷爷的信,还有我爷爷给你的回信,你先看看。”谢知屿把手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边把怀里的两个信封抽出来递了过去。
眼神下意识地瞄了眼他爷爷写的信封,相比起来,厚了一大截,也不知道他爷爷写的啥,连他想看一眼都不让,真是小气的老头子,啧啧啧。
来都来了,谢知屿也不着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等着她看信,眼神则朝着外头的院子开始打量。
月色透过乌云洒落在大地上,忽明忽暗,把院子里围墙的影子拉得很长。
谢知屿视线慢慢转回屋里,昏黄的灯光并不亮堂,宽大的堂屋只摆放了一个桌子以及几把椅子,看着十分整洁,一看就知道屋子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
此时小姑娘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信封凑近油灯仔细看,白皙的小脸像是被橘黄的油灯染上了胭脂,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许是刚洗漱过,半干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飘散在身后。
谢知屿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手不自觉地轻抚到胸口的位置,有些怀疑是不是迟来的水土不服,正想转移视线,却猝不及防地与正抬头的沈清元视线对上。
“我没看你。”谢知屿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