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外台阶上仰头看天,秋日的夜已经带着一丝凉意,但天上的星星却还很明亮。
盯着瞅了好一会儿,白广义才迷迷糊糊回到院中。
妻子黄氏刚沐浴出来,坐在铜镜前梳头,见他失魂落魄的进来,问道:“你怎么了?不是说去见那位苏娘子了么?瞧着魂不守舍的,可是买卖出问题了?”
白广义眯瞪着眼摆手说不是,然后慢吞吞走到床边坐下,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道,“你可拾掇完了?咱们说说话吧。”
“你说,我听着呢。”黄氏放下檀木梳子,起身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白广义遂把苏檀告知他的话说给妻子黄氏听,“你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做起事怎么就这么雷厉风行的?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识过世上险恶?”
“怎么会?”黄氏轻笑一声,“你也说了苏娘子是个有魄力的,可世上的机会,不都是留给有魄力的人么?要是前怕狼后怕虎,机会早就溜走了。”
白广义从前也是打过再进一步的主意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来了,加上府城那边没什么熟人,并不敢下手,一来二去也没能成行。
如今想想,其实还是有点后悔的。
他琢磨了一下,疑惑道:“那你是支持我跟她合伙?”
“这是挣钱的好事,我怎么不支持?”黄氏又有点弄不明白了,“如果成了自然是好,如果不能成大不了退回来就是,我看那苏娘子雷厉风行,也是因为云乡县有退路的缘故。”
“况且我听你描述她的行事和各种点子,这事八成是能做好的,你也不用过于小心了。”
过于小心……
白广义把这几个字在心头默念了几遍,然后眼睛一点点睁大,连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
……
已经回家的苏檀并不知道白广义被自己的话晃得一宿没睡着。
回去洗漱完后,听荷花和杏儿分别描述了两边店里的生意情况,然后才回屋盘账。
烘焙坊的收入在高秀才那,这会儿天黑也不好去取,所以苏檀只把自己的存银和荷花带回来的私房菜的收入算了一遍。
全部加起来刚好三千出头。
如果白广义不同意和她搭伙做这个买卖,那买庄子的钱加上整修的钱,俭省一点兴许能够。
至于后续雇人之类的开支,就只能等县城这边的两家店铺回笼点资金了。
如果白广义同意,除去她买庄子的钱,两个人凑个千余两,不仅够整修庄子,就连后续雇人都足够了。
这样一想,还是跟白广义合伙比较划算点,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