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还算好说话,得知苏檀的用处确实有点着急,老爷子大手一挥给他写了个字条。
“夜半时分城门紧闭,但城门之上仍有人驻守,你大喊一声老夫的名头,对方要是执意不开,你再把这纸条给他看。”
“好。”苏檀双手接过,却没打开纸条看内容,感谢了一句就先出了桐山书院和刘柱以及高秀才汇合。
转交了纸条,又转述了老太爷的话,马车把苏檀送回山庄大门外,才又掉头驶进浓重的夜色里。
天越来越冷,苏檀打了个冷战,转身走进大门。
巡逻的护卫按班交接,前面所有人都睡下了。
苏檀拎着何伯给的灯笼回到后院,堂叔一家三口也已经睡下,正厅上只有闻老太和两个孩子在等着她。
“咋样?人出发了吗?”闻老太想到高家那个老太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呢,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出发了,刘柱赶车很有一手,约莫两个时辰就能回去。”苏檀点点头,看向两个小的,“你们怎么还不睡?过几天就要去桐山书院了,不趁这机会好好睡几天?”
闻栋照例赖在她怀里,小声道:“担心高秀才和他娘,睡不着。”
“好孩子。”苏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长叹口气,“别想太多,赶紧去睡吧。”
“好,那娘也早点睡。”闻衡过来拉开弟弟,他们虽然还没去桐山书院进学,但这几天也没一刻懈怠,天天都要练字。要是晚上睡不好,明天恐怕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了。”苏檀应声,让老太太也先去睡觉后,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也回屋躺着。
……
一夜多梦。
次日一早,苏檀才去通知白广义山庄账房临时回县城的事。
相处数月,白广义也知道那个秀才其实也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虽然三不五时地嘴馋了点,但交托给他的事也都办得利落,从没出过差错。
“也是可怜他了。”白广义长出口气,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宴客那日就有人定了今天的席面,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账房走了,谁来记账啊?”
他倒是能顶了这个差事,问题是来客中有几位男宾,他少不得要陪侍,怕是分不出这个功夫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