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知受封辰王的圣旨既下,盛京城中人人侧目,反应自也各不相同。
诚王府内,沈荡又摔了几盏名贵的瓷器。
“你说什么!父皇封他为什么?辰王?!”
“殿下息怒。”
怒目着跪了一地的侍从,沈荡重重的坐回软榻上,手指轻轻陷进唇间,啃咬的留下水渍。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追的太紧,反而起了逆反心理?”
沈荡眼眸快速的左右扫过,却怎么想都无法平静。“没有废为庶人,更没有遣到封地,反而留他在京中,还封他做亲王,一切礼遇照旧,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三缚面上隐隐透出担忧之意,他看着沈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母妃难道一句话都没有说吗!他犯了这么大的错,难道仅仅只是这样吗!他如今虽然不是太子,但他还是嫡出啊!”
“难道等到风平浪静,他又平平稳稳的重新踏回到太子之位上吗!我这么多心机,难道全白费了吗!”
“殿下息怒。”有人劝道:“太子如今已经被废,想要爬回去也难,只要殿下能再进一步,那至高之位,还不是牢牢握在手中吗?”
沈荡瞪的眼眶微红,抬手将桌面东西扫落:“再进一步?论长幼,我前面还有一个沈既!”
“他贤名在外,能力也不逊色于我,父皇平日对他有多放心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是!太子现在是倒了,但沈厌那个杂种不是起来了吗!”
“父皇召他回京,又不把公主许配给他,现在还隐隐有扶植他的意思,本殿下斗倒了一个太子还不够,还要挨个来收拾他们!”
沈荡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声嘶力竭的怒吼:“我快要被父皇逼疯了!”
布衣幕僚也不敢正面顶撞主子,他微微垂首,试探性的开口:“其实这次若是没有叶氏女从中作梗,废太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逃了去。”
“上次的事情没有动摇到叶家的兵马大权,也是有些可惜。”
叶氏女,叶氏女。
沈荡现在实在是听不得一个叶字,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叶蓁蓁,就会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沈肆是沈既的亲弟弟,那个贱人和他有多交好你难道不知道吗!除非所有的皇子都登不上太子之位,否则有叶家在,本殿下怎么可能成为太子!更何谈登基!”
“一个沈吟知还不够,后面还有个沈既,就算沈既不足为虑,那沈厌呢,沈肆呢!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都踩死他们!”
沈荡大口的喘着粗气,将心中怨气一吐而快。“不能再等了,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我要她死!”
叶蓁蓁三个字,不论远近,有无人提起,只要她存在,就会如同一把悬在心间的剑,时不时坠落下来,搅的他心肝破碎,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