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
沈肆?
沈肆!
沈肆怎么会在刑部大牢,沈肆到底怎么了?这和沈肆有什么关系!
看她错愕惊惧的模样,沈既瞬间便知,今日叶蓁蓁前来,并非是为了沈肆,甚至她压根就不知道沈肆下狱之事。
她分明是来找沈荡寻仇的。
她不是来救阿肆的……
庆幸之后便是失落,沈既有些无力的松开手,可指尖还带着一点衣袖,他蓦然清醒,没有片刻犹豫,重重的跪了下去。
“叶蓁蓁,小郡主,你与阿肆多年好友……他如今落难,你可……”
他垂首,抿唇时似有犹豫。
“求你…”
“万万不能见死不救!”
沈既有些难堪的握紧衣摆,纤尘不染的白衣,瞬间落了一片灰尘,雪入泥,水滴墨,白变黑。
长剑再也拿不住闷声落地,叶蓁蓁快步朝前奔去,脚下踩空时,甚至还会狼狈的踉跄摔倒。
沈肆不能出事,她保不住顾闲行,保不住沈吟知,沈肆一定不能再出事了,不能。
“沈肆?沈肆!”
叶蓁蓁腿上发软的撞上牢门,触及眼前一幕时,她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欣慰。
想来刚被抓来没多久,沈肆也没犯多大的罪过,他看上去虽有些狼狈,可身上没伤,也没换上囚衣,也还没有失魂落魄。
“叶蓁蓁?你怎么来了!”
他没想到叶蓁蓁竟然真的来了,哥哥和他说,叶府闭门不见客的时候,他嘴上虽然未说,但心里其实还是失落的。
他怕叶蓁蓁不来,却又怕她真的来了。
“沈肆,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下了狱!”叶蓁蓁用力扯了两下锁链,发现无用后,她有些愤恨的提起剑,用力的朝下砍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肆无措的摇头,俨然恐惧和失落也快压塌他了,游戏人间又被保护的极好的小皇子,何时来过这等肮脏可怕的地方。
“阿肆也是被人算计了,他的令牌和亲信不知为何,帮着安阳候和沈荡打了不少的掩护,一路上过关和弹压地方官员,全部都是靠着阿肆的所谓口谕。”
安阳候……沈荡。
想起去往泰山路上时,沈肆说的那些话,叶蓁蓁猛然瞪大了眼,似是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是安阳侯的世子……”
“他以沈肆最在乎的东西引诱他,骗了他!”
沈既也有些痛心疾首的捶了下墙,似是在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唯一的弟弟,也像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把自己束之高阁,逼迫自己孤高一生,却终究还是没能让他的弟弟逃了这党争的相互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