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河握握拳,也想不明白,怎么说,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王宝儿有个当大官的叔叔呢,一般状况下,谁会不长眼呢。
难道真是宝儿自己干的?
“门打开。”王家河冷声道。
杨县令给狱卒使个眼色,狱卒忙小跑着拿来钥匙,开了牢房的门。
王家河抬步走进去,强忍着熏人的臭气,轻声唤了句:“宝儿,宝儿。叔叔来看你了。”
却见王宝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浑身哆嗦着,身体一直向后退缩,无神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一边用手撕扯着破烂不堪的衣物,掐着自己,一边嘴里惊慌的喊着,“打死你,打死你。”
杨县令和狱卒都看的目瞪口呆的,这是魔怔了?疯了?
王家河也愣住了,真的是自己搞成这样的?
心里不由的一阵心疼,自家这个侄儿,哪里受过这份罪啊,定是被吓着了。
叹口气,对杨县令说道:“杨县令,本将要将宝儿带回去,找大夫医治。再这样下去,宝儿就没命了。”
杨江一脸为难,死|刑犯哪有外出就医的?
“这,王参将,不是卑职不准,是律法不允许,也没有这样先例啊。”
王家河面色更加阴沉了,“哼,先例,律法?本将今日就开一先河,又怎样?
本将先将人带回去,待郡守大人的回复转回来了,再说。放心,人就呆在王家,不会跑路的。”
杨江心里既纠结又担忧,纠结的是,王家河职位高,与郡守大人的关系好,今日不遂了王家河的心愿,势必便得罪了他。
今后,保不齐给自己使绊子。
担忧的是,一怕王家将王宝儿藏匿了,万一郡守没有指示放人,但,到时候却找不到人了,怎么办?
二怕,郡守大人到时候怪罪下来,还是没他好果子吃。
难呦。
思索片刻,杨江退一步,说道:
“王参将,不如这样,人照旧留在这儿,卑职派人将这里环境搞好点儿,您去找大夫,来这里医治如何?
实在担忧,也可以派了可靠的下人,前来伺候着。您看,这般,是不是更妥善些?
卑职这样做,也是为参将好啊。毕竟郡守大人的回复还未到呢?”
言下之意是,谁知道郡守大人会不会网开一面,直接免除死罪,以赔偿代死罪呢?
王家河面对杨江的软钉子,也没办法,总不能劫狱吧?
于是,便同意了。亲自盯着狱卒将牢房清理了一遍,将稻草给换成了被褥,至于撕烂的衣物,只能让王家人再送了。
要说,王宝儿这事儿是谁做的?
还能是谁呢?
自然是被叶灵派到沙河县的、擅长打架的云舒啊。
云舒第一次领到叶灵分派的任务,激动的很。
又得了叶灵亲传的修炼教导,亲自体验了神奇符篆的力量,那真是满心的欢喜,和对叶灵的无尽忠心。
而且,听过英华一家的遭遇后,对王宝儿这种人恨得要命。要不是主子提前嘱咐了,她就会直接要了王宝儿的命。
所以,昨晚到了沙河县后,除了与英岚见了一面外,还特地隐身闪到县衙牢狱中,将王宝儿戏耍折磨了一番。
至于王宝儿疯没疯的,就不关她的事儿啦。
总之,是不能让他太舒服了。
半个时辰后,王家便带着一位老大夫,和吃的用的穿的,来到了牢狱。
老大夫诊脉后,只说是,受到了惊吓,导致神志不清,出现自残的状况。身上的伤,除了腚上打板子的伤势外,其余的都是掐出来了。
临走,给开了几幅安神定惊的汤药。
王家人一听,才相信,原来真的是王宝儿自己搞出来的。
无奈又心疼,但是王家的靠山王家河出面,都不能将王宝儿从牢狱中解救出来,其他人还能怎么样?
只得哭兮兮的,命人给王宝儿清理妥当,换了干净厚实的衣物,连饭都是下人给喂着吃的。
因为,王宝儿不会自己吃饭了。
就在狱中支起小炉子,熬制了汤药,给王宝儿灌下去。
至于管不管用,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
王宝儿喝药的当空,云舒又来了牢狱中。
因为,她收到了自家主子传来的讯息,知道王宝儿的当大官的叔叔来沙河县了。
哼哼,肯定是来搭救王宝儿的。
果不其然,云舒隐身在暗中气呼呼地,看着被收拾干净的王宝儿和牢房里舒服的配置,气不打一处来。
还真是啊,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坐牢都如此舒服,不但环境好,有人伺候吃穿,不舒坦了,还有大夫上门诊治。
哼哼,才不会让你这种人渣临死前,还这么舒坦呢。
王家人不知道的是,没多久两个悲催的消息等着他们呢。
一个是,来自宣城的郡守大人的,关于王宝儿案件的回复,终于到了。
只是令王家河和王家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郡守大人并非看在王家河的面子上,直接免除王宝儿的罪责,而是将死|刑,改判为流放三千里。
流放啊,哎呦喂,那得多受罪啊。
自家娇儿,何时受过这种惩罚?
不就是,抢了几个女人,死了几个贱民吗?
一时间,王家哭声一片。
王家河刚开始更是有些懵逼,直到负责送回案卷的衙役,对王家河单独说了一句话,王家河这才猛然明白了郑郡守的苦心。
吓死他了。
还以为,郑郡守真的对他不管不顾了呢。